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(125)
又草草问了些发现尸体时的情形,竟再无可用信息,于是将蕊晴打发下去了。
顾南枝跟在郁离身后踱出小院。
“在想什么?”郁离见顾南枝没跟上,落后半步,探出一指挑开她攥握成拳的手心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顾南枝下意识捉住男人修长食指,喃喃道:“……会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?”
“阿姐是说……先前几次三番痛下杀手的那些人?”宋柏心有余悸地摸摸后脑。
郁离无奈一笑,道:“两次交道,那伙人行事狠绝毒辣,若真的摸进侯府,直接动手便是,何苦为难不相干的人——还要伪装成自杀。”
“自杀……?”顾南枝反复念叨这个词,倏地转头看向郁离:“既然凶手不想惹嫌疑上身,那就是意图粉饰太平、继续生活!”
“可……”还不等郁离回答,顾南枝兀自垂下睫羽,低头喏喏:“府里住着的不是血脉相连的手足,就是无冤无仇的下人管事……”
“阿枝也说是‘无冤无仇’了,”郁离目光微沉,领着顾南枝、宋柏边在园中闲逛边分析案情:“听刚才那丫头的语气,雷钧大哥待人亲厚,不管是在府上,还是衙门、县里,声誉名望极高,这么说来,家贼难防的可能性极大。”
顾南枝听出他意有所指,不甘心又问道:“万一是哪个心怀鬼胎的下人呢?”
“阿枝,断案要专心。”郁离嘴角抿出一点笑意,抽出手指戳上顾南枝光洁的额头,“张口就来,可是在我身边待得久了,惯坏了?”
这一番话,竟隐隐带了些上位者的口吻,顾南枝闻言只觉一阵恍惚——是啊,郁离不光是郁离,他还是才思敏捷的寒青君,这些天又是养伤又是玩乐的,立志专研此道的心绪竟有些怠慢了!
他们此行可不是来缮州度假的!
顾南枝自知理亏,默默捂上被戳中的地方,痛倒不痛,却一下将小郡主点醒,生出引咎悔过的情愫来,少女乌溜溜的眸子里便浮现些许委屈意味。
“坏狐狸!你敢打阿姐?”宋柏看气氛不对,赶忙插在两人中间,对着郁离怒目而视。
“玉不琢不成器,”郁离不以为意,顺势道:“那这样,你若能答上我的问题,我便饶过她,如何?”
宋柏回头看看顾南枝一脸心虚,黑皮肤的小少年扬起下巴,一咬牙道:“……你问!”
“假设凶手是定北侯府上的人,且将侯府中人分为主子和下人两类,为何不怀疑下人作案,反而怀疑雷钧大哥的血亲?”
“嗯…嗯……”宋柏目露困惑,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郁离所问的缘由。
郁离没再出言刁难宋柏,转而越过他,将温和的目光落在顾南枝身上。
顾南枝迎着他,瞳目忽闪两下,试探地答道:“喜宴人多事杂,仆从分身乏力?”
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……”顾南枝顿了顿,思路忽然转了个弯:“按常理而言,大户人家是由总管下设各类管事共同协理,之下又分有奴役若干,大宴当前,均得各行其事、互相观望!”
“因而一举一动皆有同僚上级监管,根本没有偷跑耍闲的机会!也就更不必说摸进主人房中行不轨之事!”
“不错,”郁离收回目光,继续向前行着,“府上主子有五:雷沛、雷烟、雷茂以及雷砚池、雷书瑶兄妹,但也不是说凶手一定在这五人之间,都还只是推断罢了……”
不知不觉,三人绕回正门,欲路过正堂返回暂住的庭院。
“雷家出了你这么个祸害,真是狗彘不如!”
正路过时,突传一声怒喝,接着从屋内冲出一男子,满面愠容,风一般掠出前院,身形消失在树影掩映着的通路之后。
“阿兄!……你等等我!”其后跟着一女,正小碎步急急追了过去。
再回头看向堂厅门口,雷沛叉脚掐腰,指着先前两道人影高声叫骂:“不知从哪个狗肚子里生出来的东西!赶紧给老娘收拾铺盖卷滚蛋!”接着猛一抬头望见看愣在原地的三人,厉声诟斥道:“还有你们三个!”
顾南枝、宋柏应声一抖,一左一右悄悄往郁离身后缩了缩。
“伤也好利索了,我们家乱成这样,还好意思跟这儿裹乱吗?趁早也滚出去!”说罢,雷沛袍袖一挥,露出白麻孝服下的鲜丽锦衣,怒气冲冲离开此地。
雷大小姐怒火中烧殃及旁人,根本不给顾南枝他们还嘴解释的余地。
“什…什么情况……”顾南枝面皮薄,牵着郁离衣角不肯露头探看。
“问问二小姐不就知道了。”倒是郁离泰然自若,遭此“疾风骤雨”也端得一副写意自处的模样,甚至带着身后两个年纪小的迎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