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(77)
没有按照请帖上的时间,而是像碰见了什么大事一样,连马车都顾不得坐,自己一个人跑了过来。
这倒是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。
沈知禾正想去院中迎迎,正厅门口便匆匆而入一人影。
那人步伐慌乱地跑到她跟前,拉住她的手,浑身都在颤抖。她努力张口,试图说话数次未果,双唇颤抖。
直到直起身子的那一刻,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。
“长姐,他们把咱们父亲抓起来了。”
沈知禾一愣: “你慢点说。”
沈宁颐扶住了她。
她刚才一路踉踉跄跄,小跑着从沈家后门到了这边,如今刚刚停下,口中还在不停喘着气。
女子拉着嫡姐的手,努力将自己的气捋匀,把刚刚那句话重复了一遍。
“咱们的父亲,被人抓走了。”
她现在还有点后怕,双腿不住地发软。那些官兵过来的时候,府里一片混乱。她能趁乱出来,还是主母陈氏给了嬷嬷一个眼色,让她偷偷带着自己离开的。
沈宁颐喘了口气,稳住心神,才接着说下去:“那些官兵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。一进了府就开始到处搜查。所有的院子都没放过。后来他们在父亲的卧房和寝房搜出了些文书和纸张,一说与叛贼勾结,二说是意图谋反。”
“然后父亲就被他们带走了。”
因为心中着急,在来的路上,沈宁颐就想好了说辞。如今见到嫡姐,心急得忘了个一干二净,只抓住了几个重点。
沈知禾注意到了后面几个字。
“意图谋反?”
她面色未变,稍有严厉:“咱们父亲那个脑子,让他勾结都勾结不明白,哪里来的智商去谋反?”
说完后,女子扯着沈宁颐的手,拉着她进屋坐下。
似乎是气得很了,还灌了一口茶水。
沈宁颐反应慢半拍。
她坐在椅子上,双眼对着沈知禾眨了又眨。
甚至原本一路愈烧愈旺的着急,都因为沈知禾这样的一句话而给震得给熄了火。
虽然事实如此,但是,现在讨论这个是不是……重点不太对?
思索间,沈知禾已经下了定论:“这件事是陷害。”
沈宁颐的思路跟不上她,却也让自己镇定下来,试图跟着嫡姐的思路走:“所以,那些证据都是假的?”
“真的。”
沈知禾应完之后,又重新肯定了一遍:“那些证据都是真的。”
不然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带着沈庭居。
她看着沈宁颐不太理解的样子,将这句话掰开解释给她听:“这些证据是被伪造出来,不会被人发现真伪的假证据。”
沈宁颐懂了。
她再次急起来:“那怎么办?”小姑娘前后走了两步,等回过神来,试探地向沈知禾询问:“姐姐,姐夫是不是会有办法?不然你问问姐夫?”
“毕竟您也说了,咱们父亲那般的人,定然不会有反心。只要yihua他们查,便总能查出真相。”
沈知禾没第一时间回复。
她不想打击她。
但是沈家这次绝对是被针对了。因为证据的安排,肯定不会是一朝一夕的决定。而是一个长久的计划。
应当是很早,就有人对沈庭居有意见了。
沈知禾看着沈宁颐亮晶晶的眸子,思忖许久,还是不得不浇灭她的幻想:“但是,就怕他们不查。”
他们给沈庭居的罪名是,与叛贼勾结,意图谋反。而这个叛贼,恐怕指的只有那位在刑部大牢里死去的废太子。
如今罪名既然是将太子钉死,那么操纵这一切的人,便是太子的敌人。他对沈庭居下了手,便意味着,那人将太子和沈庭居放在了同等的地位。
也即,这些人是铁了心想拉沈庭居落马。
至于陆羲洲?
沈知禾想起那天晚上陆羲洲的样子,沉声低吟:“恐怕,这件事跟陆羲洲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沈宁颐瞪圆了眼。
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知禾:“姐姐?”眼中全是震惊,仿佛刚刚沈知禾说的是疯话一般。
沈知禾看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。
她其实心里也有些发虚。
毕竟那个晚上,陆羲洲表现得过于反常。她实在不能够用理性的眼光去看陆羲洲的行为。
“这样,你先在府里呆着。等陆羲洲回来了,我帮你问问他,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。”
沈宁颐点了点头:“行。”
得到了肯定的回复,沈知禾便带着沈宁颐回到了屋中,一起煎熬地等待晚上陆羲洲的回来。
哪知,才刚刚过了中午,原本同样说好等明日下午过来的贺元康和梁嘉柔,也一并乘着马车到了这处。
她们和沈家并不相熟,唯一有联系且熟悉的便是沈知禾。如今沈家遭逢变故,贺元康与梁嘉柔二人虽与沈家并无多大干系,但毕竟沈知禾是沈家的女儿,便也相约而来,借机表示慰问和关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