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(20)
男子轻拍着她的后背:“还在气?”
沈知禾再次僵硬地蜷了下身体。窝在被窝里的手攥紧了被单。
她什么也没回应。
陆羲洲心中虽无奈,却也没有办法。
今日是有早朝的。但是陆羲洲没去。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些什么,若是离开,怕是沈知禾醒过来没看见他愈发气闷。
如今女子终于醒来,原先还存在于心的不安便瞬间消失了大半。
只是,若是再不走,怕是连上午的工作都来不及了。
偶尔不上一次早朝,于他而言倒也没什么。毕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在陪夫人,阁内自有人替他将事情都记录下来。
可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,陆府离皇宫又远,消息总要滞后一些。
身为首辅,这是大忌。
更别说,如今正逢众子夺嫡激烈时刻,西南那边也被有心人引导,前两日有了□□的苗头。他不能不在皇宫。
沈知禾还保持着醒来时的姿势。在身后安静了一瞬后,她便再次听见陆羲洲极其轻浅地叹了口气。
男子将下巴凑在她的颈窝蹭了蹭。觉察到沈知禾的僵硬,他终究还是抬起了脑袋:“那你好好在府中呆着,等我中午回来吃饭?”
陆羲洲说着,便从床上坐起来要穿衣服。
临下床的时候,还在沈知禾的脸颊上亲了一嘴。
沈知禾微不可查地提了半口气。
她别扭地“嗯”了一声,将被子盖在了脑袋上。
陆羲洲见到她这动作,并没立刻去干涉。而是在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,才小心翼翼将被子从自家夫人的脑袋上拿开。
沈知禾的眼睛没看他。
他轻轻将女子耳鬓的碎发挂到耳后轻声说道:“那你在府里好好的,等我回来?嗯?”
沈知禾有些气:“你快些去吧。”
不错,还愿意理他。
没坏到极限。
陆羲洲心放下大半。
等屋子里就剩自己一个人,刚刚被陆羲洲闹了那一番的沈知禾自然也睡不着了。
只能从床上爬起来,抱着被子直愣愣地发呆。后来好不容易起床,人也有些郁郁寡欢,站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的天,颇有些伤春悲秋的意味。
这让院子里洒扫的长愿看着有些忧虑。
“夫人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
沈知禾听见了她的关切,犹豫着摇了摇头。
其实她挺想说的。
叫,倾诉。
但是,自己院中这三个从未心悦过旁人的丫鬟并不是合适的对象。
在她和陆羲洲的关系里,沈知禾以前一直觉得,她应该站的是主导的那一方。哪怕陆羲洲偶尔行为上会越界,也是在一个她能够接受的范围里。
她能够感觉到,那个范围在扩大。
并且一直在试着接受。
因为有人告诉她,夫妻就这样的。
然而昨天晚上,在陆羲洲说完那些话之后,她感觉到了惧怕。
那惧怕里,带着说不上来的复杂。
就像是理智上,她正在接受陆羲洲是她的郎君,但是情感上,她却没办法极其快速地去适应这个身为夫人的角色。
那边担忧的长愿见她不愿言语,便放下手中的扫把,:“对了夫人,昨日老爷的生辰宴上,管家说右侍郎李大人送来了一坛果酒。夫人何不去尝尝鲜?”
听说有酒,沈知禾稍微有了些兴致:“那就去尝尝吧。”
长愿笑着往厨房跑:“好嘞。”
扫把也不要了,立在了墙边。
沈知禾喝酒这件事并不稀奇。
陆羲洲和沈知禾尚未成亲的时候,沈知禾极擅饮酒的事迹是在全京城都出了名的。京城最大的酒肆,每年光沈府的订单就要占了十分之一。
不外乎,沈府一大家子都是爱酒之人。
然而长年累月饮酒,总是会对肠胃造成一定的影响。故而,自沈知禾嫁到陆府后,陆羲洲限制了沈知禾喝酒的种类,也限制了数量。
例如,将那些府中常备的烈酒藏起来。
平日里,若是陆羲洲想起,便也会拿着那些烈酒,去和朝中的官员换。以烈酒换花酒或果酒。如今朝中众人但凡见到陆羲洲拉着一车的酒坛子去他们家,便会连忙将府内常备的花酒或是果酒也同样拉一车过来,与其交换。
久而久之,已成惯例。
同样,夫人喝酒对陆府众人来说,也是件大事。
非要将陆府的后花园布置一番,在亭中拉个纱帘,再放个软塌与矮桌。后厨将早晨做好的糕点拿来,放在精致的小碟子里。
果盘也摆在桌子上。都是现切的当季水果,偶尔会洒些糖或者盐巴。
煮酒的炉子就摆在亭子中,还有煎茶的小灶。样样都要备齐全。
如此,夫人才能喝得尽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