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(18)
陆羲洲对于夫人离开自己怀抱这件事有些不满。他吧唧着抿嘴:“一起洗。”
沈知禾想起昨晚,直接拒绝:“不要。”
她不懂,为什么陆羲洲对一起洗澡这件事有如此之深的执念。
然而这次,陆羲洲却没有给她谈条件的余地了。
他直接上手从腰部提着沈知禾就扛在了肩头,明明看着已经醉的不成样子,偏生步伐稳健,走起路来虎虎生风。
沈知禾挣扎着拍他:“你放我下来!陆羲洲!你快放我下来!”
挣扎的结果就是,陆羲洲为了防止她掉下去,抱得越来越紧。
路上遇见的下人见到这二人,连忙低下头去。
二人一路畅通无阻。
陆羲洲扛着沈知禾几步回到二人的卧房后,直接把女子连衣服一起扔进了浴桶里。得了自由的女子当即便扶着桶壁站起来,顾不上浑身湿透,对着那正在脱衣服的人大喊:“陆羲洲!”
她气的直发抖。
这还是后半程她去了。
若是她没去,这人得醉成什么样子?
那边陆羲洲听见她的喊声,正在脱衣服的动作一僵。
他抬起头来,显得很是委屈。从沈知禾这边看,男子的双目或许是因为水汽腾升,眨眼之间很是氤氲:“大人。”
对于称呼这件事,陆羲洲有种莫名的固执。
沈知禾彻底对他没了办法——总之下次,她是绝对要看着他,不能再让他喝这么多酒了。
之前怎么不知道,陆羲洲喝了酒这么烦人呢。
生气。
生气得开始在水桶里团团转。
这浴桶本来就是陆羲洲的,不但比沈知禾那个要大,就连桶里的台阶,都比沈知禾的浴桶里的要高。她若是想要从桶里出来,得费很大的工夫。
她才不要做那么丢脸的事情。
沈知禾心里这般想着,愈发郁卒。对着桶壁面壁思过良久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入水的声音。女子转过头去,看见了那位正踩着凳子入水的男子。
就这一眼,沈知禾觉得,自己的眼睛都要长针眼了。
一瞬间,面颊爬满了红色。
“你怎么脱得这么干净?”
陆羲洲持续今夜的委屈:“沐浴不得脱干净吗?”
沈知禾抽了一口气。
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,靠在了桶壁上。
偏生那男子愈发大胆,往前踏了一步,水波荡漾时,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,一边控制着她砸自己的身上乱摸,一边说着:“你帮我洗洗。”
他这边摸的起劲,那边的沈知禾却愈发沉默。
她被水泡的脑袋发蒙,这白花花的身体又近在咫尺,让她完全无法思考。却又明明白白听见了这男子到底在说些什么。
今夜遇见的这些事累积在一起,就连情绪都在堆积。这让沈知禾觉得有些难过。
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今天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主持生辰宴,本就好大压力了,又是给这个人准备的。结果还在这边讨不到好。
如今还被这人欺负。
若是往日也便罢了。
可她今日真的很累啊。
沈知禾低着头,试图抑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可连续多日的躁动爆发让她没办法冷静下来。
长这么大。
她爹娘都没让她伺候过,凭什么这个时候要陪一个醉汉洗澡。她爹娘都没让她不开心过,凭什么陆羲洲就可以明目张胆说这些东西。
看着好像不是逼迫。
可又把她架了起来。
她低头看着那荡漾的波纹,看见两人的影子变得破碎,闷闷地控诉:“大人你就是欺负我。”
她声音不复刚才的敞亮,陆羲洲就算再如何闹腾,也能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。
这下瞬间便慌了神,连声叫道:“夫人。”
他慌乱地踏步上前,两手扶住女子的脑侧,发觉自家夫人当真是难过后,一点闹她的心思都没了。连忙按在怀中安抚:“夫人,你别哭。我错了。”
沈知禾穿着湿哒哒的衣服,靠着的胸膛也是湿淋淋的。只是她顾不上这些,却下意识抱住了男子的腰:“你就是仗着我嫁给了你,回不了我自己家。只能在这儿被你欺负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沈知禾越说越委屈:“你就是。你平日里也欺负,还仗着喝醉了欺负我。自从我进了陆府,你就觉得我告不了状,拿你没办法,就天天欺负我。”
陆羲洲有话难言。
他开始懊恼起来,却也只能说着:“我错了,夫人。我不该逗你的。”
“你有什么错。你是首辅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我父亲都奈何不了你,皇上也站在你那一边。”
陆羲洲听见这话,心底暗自“嘶”了一声——完了,已经开始扯身份了,再扯下去怕是今天晚上彻底睡不安稳了。他战战兢兢,想接着听沈知禾要说些什么,却也没再听到她继续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