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魄后我成了首辅的朱砂痣(146)
“带上一起走。”
“是。”
经过这一番折腾,车队在停了一个时辰之后,终于继续北上。
马车里,沈知禾见到坐在自己旁边的贺元康,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。她掐掐摸摸,两年没有见到的人,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,她甚至觉得有些虚幻。
贺元康任她□□。
后来等女子动作停下来,公主幽幽抬眸:“看傻了?”
她趁其不备将自己的脸凑到了沈知禾面前,脸上的笑就跟之前沈知禾陪着她一同去青楼的时候,撩那些花魁小倌的表情一模一样。
沈知禾笑着躲开她想要蹭上来揽自己的手,把它老老实实按在了自己肩膀上。手在摩挲着对方的掌心的时候,她垂眸笑道:“谢谢你。”
“谢谢我?”贺元康听见这话乐得简直要疯了,“行啊你沈知禾,还学会说谢谢了?”
她笑着笑着停了下来,原先的乐意在逐渐消减之后,暗藏于其中的讥讽便浮现于面上。
她靠在马车壁上,眉目之间闪过些阴郁的神色:“说起谢谢,我还真得谢谢他陆羲洲。”
语气颇为咬牙切齿。
“这两年我真的是瞅到机会就想去看你,结果他次次拦着我。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胸闷坐在沈知禾旁边:“有一次我几乎都已经溜到城门口了,可就连守城的士兵都是他的人。死活不让我出去。”
沈知禾倒是不知道两个人还曾有过这样的一段渊源,她顺着话说道:“可有过装扮?”
一说到这个贺元康就来气:“自然是化妆了。”
“但是我这张脸你也知道,在京城里都是出了名的。而且陆羲洲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,那些守城的人不看我的长相,仅凭身形,便能认出我来。”
沈知禾笑了笑。
“后来我没办法,只能让殷澜去了。”贺元康有些气,“不过就那一次。后来还想再出去,陆羲洲便再不让了。谁都不行。”
她说着,把后背靠在马车壁上,两个手搭在一起,小声骂道:“活该。”
沈知禾自然是听见了她的吐槽。
她抬头看过去的目光显然有些不明所以。
贺元康挑眉看过来,对上女子的视线后,顿了一瞬,神态有些不太自然:“两年前,我把他骂了一顿。”
沈知禾俨然明白个大半,她也笑着靠在了车壁上:“你也觉得他傻?”
“愚蠢。”贺元康顺着嘲讽,“他两年前干那件事儿太蠢。委实不值当。也不知道是哪根脑筋抽了。”
她本不欲继续说下去,可当抬起头,看见沈知禾看过来的视线之后,还是多嘴说道:“我手里有一张父皇在我成亲之时赐给我的玉牌。见此玉牌,百万将士皆可为我开路。这张玉牌的存在一直被我瞒得很好,也不知何时被陆羲洲发觉。两年前为了让你出城,他求到了我这里。所以,那晚救你那人身上那枚玉牌就是我的。”
她说着,轻蔑地笑了一声:“我这辈子唯二的高光,那天绝对算一个。你不知道他那天求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多痛快。我当时多想把他踩在脚下给他几个耳光,若非实在挂念你,那天我就不会让他直着出去公主府。”
“可惜,也就那一天。”
贺元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,还有些遗憾:“不过也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。”
她自然跟陆羲洲是同一个想法,毕竟,若是陆羲洲不劫狱,她也会去。只是当时那件事来的太过于突然,让她很是猝不及防。故而她若是劫狱,也得等到第二天去。
所以,在折磨了男子好一阵儿之后,还是将玉牌给了他。
沈知禾没说话。
“哦对了,”贺元康趁着这个时候马车上就她们两个人,把陆羲洲的老底儿抖了个干净,“他要了三封圣旨的事情,应当也跟你说了吧。”
“其实给你父亲那封,原本并非是诏令。我皇兄的意思很简单,当初沈家入狱之时并未昭告天下,所以恢复沈家爵位,自然也不可能告知于百姓。但是,陆羲洲屡次跟他提起,说沈家入狱虽未曾发布告示,可流言已经传遍了所有地方。如今恢复爵位,自然要这样的一封诏书。
“我皇兄勉为其难答应了。”
“之后便是给你的那两封,”贺元康顿了顿,“为了要到这两封圣旨,皇兄发了他好大一通脾气。”
陆羲洲求圣旨的那几天,几乎日日都会在御书房前面等着。
原本贺元康是不知情的。
彼时因为之前陆羲洲一直在拦住她出城,两个人的关系到达了一个新的冰点。见面了不说话都是小事,偶尔贺元康还会针对于他。
但是就在那段时间,公主驸马惹的事有些多,太后常找她去皇宫谈话。正好有一天,当她从太后宫里出来准备出宫回府之时,经过御书房,才看见此时本应该在内阁的陆羲洲正跪在御书房前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