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卿欢(81)
自幼便觉读书枯燥的萧季和一直在看着她,他在等她不耐。
可她果真如她自己所言那般,安安静静地垂眸在写,脸上不见丝毫不耐。
良久,怀里抱着剑的萧季和才收回视线,打算转身离开时却又往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于是……
“阿窈,”萧季和颇难为情地说:“那时我也不懂你会欢喜什么,我唯一能拿得出手就是舞剑。”
只要他一舞剑,看见的人就都无一不被吸引。
“哪里都欢喜,”温扶桑脸红浅笑道:“只要是你,我便哪里都欢喜。”
“那你…你怎也不同我说?”萧季和回想起自己和她之间发生过的事,“你还装作不识得我。”
“我…”温扶桑想回却又不知回什么。
后知后觉的窘迫涌了上来。
她讷讷道:“我以前还以为你对任何一个女子都会这样。”
“任何一个?”萧季和急于解释着:“这怎么可能?我只欢喜过你一个。”
“阿窈,你误会我了,”萧季和别扭着:“我那时还是特意在那里等你的,因为我看见你打着伞提着药箱进去了。”
温扶桑稍稍失语,许久,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她问:“这次也是吗?”
她以为只有净南寺后山的那次。
“怎么不是?”萧季和知无不言,他庆幸着:“不过还好我就一直在那里侯着你,不然你要是摔伤了怎么办?”
温扶桑神色微顿,她那时也是因为心里惦记着他的缘故。
原来在那些不知的岁月里,他们互相钟意了对方好多年。
“萧季和,”温扶桑突然抬头,她缓缓道:“我这个人学东西很慢,反应也慢,但我有时觉得这样很好。因为我可以将心思全部花在一处上,又或是只留在一个人身上。”
萧季和愣愣地,“阿窈,你是在说什么?”
“我是想说,”温扶桑踮脚搂住他的脖颈,将脸凑近他的,“我会欢喜你很久,像你一样。”
我想要大方袒露于你我的所有爱意,像你对我的一样。
“嗯,”萧季和自然抬手抱着她,他笑得眉目里都是欢喜,“好。”
翌日,
“扶桑,”十三看了眼医馆外,“桃花的阿母和爹爹来了。”
温扶桑也抬头,她说:“桃花给你的书信呢?”
闻言,十三立即从袖里掏出一封书信来,他骄傲地回:“我可一直好好收着呢。”
昨夜夜深时,桃花敲了敲温扶桑的屋门。
是萧季和开的门。
正巧出来如厕的十三撞见了,他忙要把信接过来。
他想,这可开不得玩笑,萧将军怎么会允许有人去打扰扶桑休息。
萧季和在温扶桑起身前同她说了这件事,于是才有了现在的对话。
十三叫住了刚要进门的夫妻二人,他也礼教地称呼了,然后将信递至二人手上。
“这是桃花想对你们说的,你们在去接她前,还是看一下吧。”
男人不识得几个字,女人就替他读了出来。
一瞬后,女人也只看不言。
医馆里屋,
“姐姐,”桃花一看见温扶桑进来,就想问她,“他们…他们看见了吗?”
温扶桑实话实说:“正在看。”
桃花忽而紧张了一下,她低下头,“不知会不会是我不懂事了,他们还会关心我吗?”
“桃花,”温扶桑笑了笑,“现在是卯时,天才将破晓。若是不关心你,怎么会这时来接你?”
话落,里屋的门再次被人打开。
“桃花,阿母和爹爹来接你回家。”
女人朝温扶桑笑了笑,然后转身抱住了床榻上的人。她摸了摸桃花的头发,“之前都是阿母不好,阿母现在知错了。”
“桃花,”男人也走了过来,“爹爹也有错,爹爹不该逼你那么紧的。”
他们看了信后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原来一直过得不开心,是他们把自己的一点牺牲弄得过于悲壮了。
就像他们眼前这位女大夫说的,即使没有桃花,他们仍会努力赚得钱财。
“阿母,”桃花将脸埋在女人怀里,声音带着点点哭腔道:“桃花要与阿母,爹爹一起回家。”
—
“姐姐,”
已经走离医馆几步远的桃花又小跑了回来,“姐姐,桃花将这个送你。”
温扶桑顺着目光看过去,是一朵用纸折成的花。
温扶桑笑着接过,然后她也说:“姐姐也有样东西要送给桃花。”
温扶桑将自己今早画的一幅“桃花”图放至她手上,“只要过了冬日,那春日里的桃花便是如此美丽。”
桃花看了看手里的画,而后抬头冲温扶桑甜甜一笑说:“姐姐,你果真如他们所说。”
“所说什么?”温扶桑顺着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