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金枝(47)
只是姜长宁不太喜欢他的诗,她喜欢让人心潮澎湃,亦或是让人听了便敬佩或是不由生喜的诗文。
“公主与赵二认识?”
见上完了药她沉浸在思绪之中,燕时嵘指尖点了点她的手腕,挑了眉静静瞧着她。
“认识,但是不熟。”
“那媱媱为何失神许久。”
屋门未掩,燕时嵘俯身在她耳畔,低低的唤着她的小名。
不知是何人路过,携带的剑与衣料摩擦的声音有些大,清晰的传入了安静的屋内。
男人靠得有些近,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檀香。
姜长宁怔怔的与他含笑的眼睛对视,悸动疯长,让人思绪皆停。
姑娘呆呆的模样很乖,燕时嵘看着她圆溜溜的鹿眼,唇角上扬。
“…本公主、本公主只是记得…他的诗文总是怨怼居多,所以不太喜欢。”
好一会,姜长宁的思绪才接上,磕磕绊绊的说着。
她说罢转了眸不敢再看他,燕时嵘却忍俊不禁的退回去坐直。
他发现了公主的小秘密。
公主心虚亦或是紧张,才会用'本公主'的自称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后边姜长宁有些不自在,随意聊了几句便逃似的回房了。
燕时嵘瞧着她略微慌乱的背影,眸光淡淡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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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夜里,吩咐杏月将他叫过来之后,姜长宁捧着杯茶小口小口的抿,看天看地看窗户,就是不愿与他对视。
今早回去后,她越想越觉着不对劲。
但说不上来,也不太确定。
她想后退,想退缩,可晚上却还要他陪着自己入睡。
似乎…这段关系是她先强求的。
可她就只是想让他们的关系更融洽些,才好理所当然的央着他守住这个秘密的同时,帮着她入睡。
怎么相处着,这两日越发的亲昵了。
“啪嗒——”
她心底乱七八糟的,喝完茶放下杯子时没控制力道,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大了。
她不出声,男人也就安静的陪她坐着,只是听见动静后挑了眉,似乎疑惑她在想什么。
姜长宁莫名有些心虚,其实昨日睡前她迷迷糊糊想着,男人怀抱太令人安心,不如之后也央着他抱自己睡好了。
但此刻回忆起来,姑娘瞬间面色通红,甚至不知自己怎会生出那样的念头。
她咬着下唇,无视了那道存在感强烈的目光,伸手牵上他的衣摆,偏了头趴下去假装睡觉。
杏月知晓他们的情况,贴心的做了个软枕放在桌边,姜长宁面上发热的拽过来垫着。
身上那目光停留了许久,半晌才移开。
软枕瞧着绵软,姑娘的脑袋陷了进去,瞧着有些可爱。
她瞧不见,燕时嵘便也没掩唇边的笑意。
娇娇怯怯的公主,怎能不让人心动。
只是她受难后有些脆弱,有些东西急不得。
但所幸的是,燕时嵘一直是极其有耐心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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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沉沉的过去,后边几日两人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,杏月还疑惑的以为两人吵架了,伺候时都特别担心公主的情绪。
一直到,曲州来信。
休养了几日,齐云拿着信,面色难看的将燕时嵘与姜长宁叫到了一个房间。
“曲州来信,太子殿下与国舅爷受袭。”
齐云肃着脸告知他们消息,随后将那密封的信递到二人眼前。
“这是殿下亲笔信。”
“皇兄在曲州遇袭?!”姜长宁着急得音调都变了,手抖着夺过了那信便拆了起来。
抖开信纸,上边熟悉的字体不似给她的书信那般温和,姜祈云简洁了当的告知自己的情况还有对他们的安排。
姜祈云与他们的舅舅受了点轻伤,写信这时刚揪出叛徒,也是姜祈云的一位心腹。
信中说叛徒无孔不入,如今不确保曲州的安全,所以让齐云护着姜长宁,暂随燕时嵘前往潮城。
信看到了最后,姜长宁舒了一口气。
只要没受重伤便好。
姜长宁冷静下来之后,将信小心递到了他们二人手中,半晌之后,两个男人脸色凝重。
“叛徒竟是他,怪不得我们这边查不到叛徒。”
齐云与燕时嵘对视一眼,让他们暂时不回曲州,说明太子觉着叛徒还未完全揪出来。
同时,他们深切意识到太子身边能信的人越发的少了。
“燕大人,明日便启程吧。”
拖不得了,他们办完事后得立即赶回太子身边。
燕时嵘冷肃着脸看向姜长宁,“公主可有异议?”
两位男人那凝重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,姜长宁自然摇了头,“那便明日启程吧。”
纵使她如今担心皇兄,却也知晓要听皇兄的话。
皇兄比她聪明,比她顾虑周全,自小被保护在羽翼之下的人最有自知之明,既然皇兄让她先别回去,她乖乖听话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