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被始乱终弃后(298)
“不知道。”
凝白一愣,觑她一眼,确认她没有生气的苗头,小声道:“意思就是,女子若是沉溺于恋慕中,总是难以抽身挣脱的。”
她解释了,就道:“总之是不能学师父,师父他天生多情薄情,一般人学不得。”
算是句能听的话,楚碧水点点头:“你说得对。”
凝白语塞,这会儿圣女倒是接话了?
她又试探问道:“圣女去过漠北吗?”
“没去过。”
凝白就充满回忆地说:“漠北大雪纷飞的样子极美,可惜圣女你没去过。”
说完,凝白就暗暗观察圣女的反应,但很可惜,圣女完全不为所动,美景于她什么也不是,她好像真的勘破境界,要立地成佛了。
凝白想到这里,一个激灵,低头看看怀中的剑。
圣女成佛,太可怕了。
她又抬起头,看看立在夜风中的美人,唉……说服圣女之路漫漫啊……
熄灭火堆,站起身来,楚碧水也转身回去了。
凝白没有随着回去,而是把剩下的一条鱼放回厨房,而后穿过正堂,去了西厢房。
她如常关好门,点起灯,端着灯盏绕到竹屏后。
将灯盏搁到屏后桌上,才放下另一手中的陶碗。
雪白面容很冷静,抱着剑,垂头解开衣带,衣领褪至肩头。
凝白不知道别的妇人生育后会不会还一直产乳,还是只有她是。
一开始几乎每天都在涨奶,必须要垫帕子,不得不解决,就算到了现在,一段时间过后,乳汁就又涨起来了,需要疏排。
虽然圣女就在隔壁,但只要自己不跑,圣女是不会管她在做什么的。
最开始的时候,即使隔了一间房,也还是十分难为情,但凝白现在已经看淡了,算了,她已经落到这个地步,难为情不难为情,都不重要了。
因为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乳汁,上次疏排已经是二十多天前,短短二十多天,便又排不出来了。
黛眉微颦,又有点委屈。好疼啊。
凝白有点生疏,排个乳汁疼了好半天,乳汁才一点点流溢出来,忙拿过陶碗接着,细溜溜手指没有章法,好一会儿才解决。
她把盛着乳汁的陶碗放回一边,敛起衣裳,重新穿好小衣、系好衣带。
只是好一会儿,却没动。
凝白眉头颦蹙,瘪着嘴巴。真的好疼啊。
尖尖与小衣,这会儿是水火不容,无法相处了。
凝白想涂点药,但又不知道药能不能涂上去,就只能僵坐在凳子上,期望水火赶快容。
秋夜的风阵阵吹过窗外,泄进那么几缕,凝白又摸摸手臂,真的冷了,外面应当已经是深秋。
一时间容色微敛,静了下来,看着案前的针线筐,脑子里杂七杂八,什么都有。
这里从前不知是哪位世外高人准备的隐居之所,锅碗瓢盆,柴米油盐,皆是俱全,布也有。
她给自己裁发带被圣女看到了,圣女就要衣裳。凝白就只能给她做。
于是比起在外面,凝白如今反而“贤惠”起来,做小衣,做衣裳,做发带,这会儿针线筐里,就正放着做了一半的小衣。
凝白移开眼,旁边是她采来的山桃花,已经蔫了,如果能换一枝来就好了。
倘若真的在这里隐居,也是很好的,平淡静好,岁月悠闲。
凝白抿抿唇,眸色难言。
她从来没想过要隐居,就像她方才说的一样,从前她想行走江湖,如今就算不行走江湖,也没有困在这里的道理。
师父还死着,话也没说两句,就被同一个人杀了两次,她前前后后三年多,结果便是等于什么都没做。
养育之恩也好,救命之恩也好,报答了个寂寞。
烛火被吹得微微晃动,映在眉目间揺揺曳曳,明明灭灭。
制毒太难,所需的品类总有缺漏,凑不齐全,与其指望毒倒楚碧水逃跑,不如还是另想办法。
比如点穴。
凝白的点穴功夫不能说是炉火纯青,只能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,时灵时不灵,灵时还十分不受控制,凝白自觉点半个时辰,实际上有好几天都解不了的。
下黑手点穴,若凑巧灵那么一次,凝白也能在圣女冲开穴.道前逃之夭夭,怕就怕不灵,还让圣女发现她是想点穴。
那就玩完了。
不考虑其他因素,如果能下黑手的话,她还不如直接一棒槌上去呢,不比什么毒呀点穴呀更有用?
可惜不考虑其他因素,等于自掘坟墓。
脑子里杂七杂八,忽然想到当初冷袖雪干的事。
她给漠北王子下了巴豆,起码有两三天,没见到漠北王子的身影。
只不过……这里哪里有巴豆呢?
没有巴豆的话,用其他东西可行吗……比如……没熟的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