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切黑前夫后悔了(35)
她还以为是孟循强撑着,故意不叫大夫的,原来是她误会了。
兀自出神的时候,孟循突然朝她伸手,她呆了一瞬,看了看那只宽大的手,又看了看面含笑意的孟循。
“我身上发着热,感了风寒,就不便抱着苡苡了。”
祝苡苡登时破涕为笑,将手搭了上去。
“干嘛要牵着我的手?”
“我有些话,想同苡苡说。”
祝苡苡自上而下凝望着他,“那就非得牵着我的手么?”
他握紧了她的手,“非得握着。”
“那你说,我听着。”
“那日的事情是我的错,我口不择言,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我……”
“我也有错……”沉吟了片刻,祝苡苡低垂眉目,“其实,我之前和冯缚见过,在望仙楼,我差点摔下楼梯,他扶了我一把,但我真的不认识他,也不晓得他的身份。”
“他那样待我,我猜应该是因为我长得与他曾经喜欢的人挺像的,但我跟他绝对没有半点关系,你不要误会。”
看着面前人坚定的目光,孟循绷紧了一个月的心弦总算舒缓下来。
她是爱他的,她心里是有他的,不然,不会因为他染了高热,便如此关心。
他只要确认了这点,那心底的狂躁不安,就再也不会出现了。
他会按照她喜欢的,继续做那个温顺谦和的孟循。
他不会让她失望的。
过了几日,孟循的高热总算退了下去,身子恢复康健,两人重归于好,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似的。
而祝苡苡在这接下来的三年中,再也没遇见过冯缚。这个人渐渐在她记忆中淡忘。
这三年,祝苡苡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要比乍到京城的那三年过得更加轻松。
她再没有那样多的事情需要打点,没有那样多的关系需要维持。除了一向较好的翰林学士郭逊的夫人之外,她不需要去刻意结交任何人。
自从孟循兼领了刑部主事之后,甚至有不少人求上门来,寻她托关系。祝苡苡晓得此间厉害,大多时候都是同人虚与委蛇,再将这事儿于孟循说了,自己从来都不应承些什么。
她知道自己在仕途上帮不了孟循几分,也只能在这些事上谨慎小心一些,反正谨慎小心总是没有错误的。
至于自己名下的那些产业,大多都是交给手下的人去打点,那些掌柜,当她还在徽州的时候,就跟在她爹爹手下做事,都是从前就培养出来的班底,加上这几年她一直同那些掌柜打交道,他们品性如何也大致摸了个清楚。
除了那间酒楼不时的需要他去照看之外,她再没费什么旁的心思。
对比起三年前,日子也算过得舒心惬意。只是因为孟循事务日渐繁忙,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,倒是要比以往又更少些了。
但每当他想念孟循的时候,身边的两个丫鬟,总会劝着她。
“忙些好呢,我听人说,忙碌些的官员升迁的也快!”
“是呀,夫人,银丹说的没错,其实大人已经要比一般的官员好像不少了,即便再忙,也会抽时间陪夫人的。”
想想也是,有哪个女子,能在她这样二十三岁的年纪,便有一个五品高官的夫君,夫君还待她那样好,她应该自足才是。
况且,上个月,孟循已经设法让始终管束着她的梁嬷嬷离开了,她更没什么拘束了。
就是有时候,她还是免不得会想念徽州老家。想回去看看爹爹过得究竟如何了?只凭隔三差五来的家书,还是难以疏通她心中的思念之情。
她这样想这,没过上三日,就收到了徽州那边来的信,是花了些银子,着人快马加鞭加急送来的。
起初祝苡苡还觉得奇怪,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,爹爹要这么着急,当拆开来读了信之后,祝苡苡登时便慌张起来。
信上说,她爹爹因为出海收货时,遇了海难,人虽然救回来了,但却中了风,身子每况愈下。
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,片刻过去,泪就沾湿了信笺。
孟循从衙署归来,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。
第15章
未时末,孟循着一身玄色暗纹窄袖袍从刑部大牢而出,缓步离开。
身后跟着黑衣窄袖的胥吏个个垂头抿唇,恭敬有加,只等孟循走远之后,才缓缓抬起头来。
“不是温润如玉的翰林学士吗?怎么我瞧着,不太像呢……”回想起刚才大牢里发生的那幕,其中一个窄袖胥吏心底发虚。
这位孟大人,只用了两样刑罚,就让嫌犯改了供词,上刑的间隙,犯人都来不及说话,就先浑身疼了个遍。虽说不至于丢了命,可看着大牢里那一地的血,估计离丢了性命,也就只差一口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