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切黑前夫后悔了(233)
好在这样片刻的休息,已经让他精神了许多,神思清明了不少。
他轻轻动了动肩膀,好在未曾扯动伤口,只是隐隐有些疼。
孟循松了口气,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,他不希望因为这未曾预料到的伤,而影响到他接下来的事。
站起身来,理了理衣襟,孟循朝院外走去。
只是还未走到门外,便见一着急忙慌的身影匆匆奔上前来。
孟循眉心微皱,“怎么这样着急。”
竹青喘着气,急着想说话,奈何这口气没上来,呛得连连咳嗽,好一会儿才渐渐平息下来。
而孟循也并未着急,只站在门口,耐心的等着。
“大人,不好了。”
孟循还未开口说些什么,同样觉察到外头吵嚷的墨棋从一边的侧屋走来,他略带不悦地瞥了一眼竹青。
“大人身上有伤,需要静养,你这般吵闹做什么?”
这会儿,竹青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妥。大人不喜咋咋呼呼的性子,院子里几个伺候的下人,都因为这个被大人遣走了。
他好歹也在大人面前待了八年,不该这样没有分寸。
竹青低垂着头,一双手放在身前,面上的神情也收敛了许多。
“方才伺候夫人的雀儿一个人回来了,一身的伤,我问她夫人去哪儿了,她说……夫人不见了。”
说完,竹青略略抬头,小心翼翼的朝上瞥着孟循的反应。
“什么意思?”他压着眉,一字一句,“什么叫,夫人不见了?”
分明孟循语气不重,此刻面上也瞧不出情绪,可仅仅只是那双深沉的眼,就叫竹青紧张,好似被人攫着心,气都喘不过来。
他慌忙跪下,“夫人……夫人失踪了,像是被贼……”
下一刻,孟循冷冷的睇着竹青,他的话卡在唇边,半个字都不敢吐出来。
而后,孟循侧头看向一边的墨棋,“带雀儿过来,我有话问她。”
墨棋应了一声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孟循面前只剩下跪倒在一边的竹青。
他垂下眸子,低声道:“不该说的话,不用说,缄口不言,可明白?”
竹青连连点头,“明白。”
“下去。”
短促的两个字,却竹青如蒙大赦,他赶忙连滚带爬的离开。
微风迎面而来,却将人的心绪吹得更乱。
孟循合上眸子,费力压下那纷乱的心绪。
他得冷静,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,他要冷静。
苡苡还需要他,他不能自乱阵脚。
孟循抬手扶着门沿,稳住身形,在碰到那冰冷的木门时,他不自觉指节用力,手背上青紫交错的脉络也随之突出,根根分明。
这样大的动作,无疑扯到了后背肩胛上的伤。?他身上的伤本就没有好全,一直反复的折腾。
可他却像是不知疼痛一般,并未在意,眉目间愈发沉郁。
偏偏是这样的时候,偏偏是他要回京复命时,出了这样的事。
他该再思虑周全些,他应该更多些防备。
他应该想到,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,总会想尽一切办法,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一切罪证,简单的交出去。
他得找到她,用尽一切方法。
即便,是拿他手上的那些东西去换。
*
在清和与穆延说了那番话之后,他心里当下便有了判断。
他知道孟循此番前往两广督查私盐案的目的是什么,他也知道,这桩案子牵连甚广,有许多人,都不希望孟循能查到什么结果。
他在广平侯府的这段日子,知道了许多事情。甚至连孟循的过往,他也知道了一些。
正是因为清楚这些,穆延才明白,清和所说的猜测,不是杞人忧天。
他晚些时候去找苡苡,苡苡便会多受一份苦楚。
他不敢慢,也不敢等。
在皇城外的竹林,穆延找到了那辆翻到在一边的马车。
循着马车的特征,他问了今日巡逻皇城的卫兵,可曾看到马车在何处。
“穆大人,我依稀记得,这孟府的马车,在出城门前,是去过东市那边的一家酒楼,名字叫聚丰居。”
穆延恩了声,接着又问:“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?”
那卫兵呵呵地笑了一声,“不瞒穆大人说,我们几个兄弟,都经常去那家酒楼喝酒,只不过不晓得发生了什么,最近这一个月来,那酒楼生意惨淡,都快要关门了。”
问询完后,穆延便去了趟聚丰居。
只是聚丰居大门紧闭,别说是生意,连门都没开。
穆延顺势去了后院。
聚丰居虽是酒楼,后头却有一处停靠车马,供人落脚的院子。
他干脆利落的翻墙而入。
后院如他所想的一般,空荡荡的,一个人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