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切黑前夫后悔了(215)
悠儿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。
片刻后,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。
孟循并不着急回答她的问题,反而自顾自的抬手将她扶起,“墨棋已经去了请大夫,我们到一边坐着等等,好不好?”
待到站稳,祝苡苡一双眼顷刻便凌厉起来,“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。”
“苡苡……都到现在了,你还要瞒着我?”
他唇瓣带着几分无奈,一双清冷的眼里,既有温和,又有庆幸。
祝苡苡当即便有了猜测,她倏地将手抽了回来,“你知道我今天去了哪儿,见了什么人……你,让人跟踪我?”
她依旧是满心提防与戒备,甚至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。
比起当初,此刻看到她这番举动,孟循已经稍稍能接受了些。他耐着性子解释,“不是跟踪,是护卫为你的安全,我担心有人对你不利……”
祝苡苡依旧不信,“能有什么人对我不利?就算真有,那应当也是孟大人您的仇家!”
孟循抿着唇,不置一词。
“你答应让我出去,不过也只是换了个地方让人盯着我罢了,那又有什么区别……”
她让许秋月替她拿药时,特地与许秋月说了,让她做得隐匿些。许秋月在京城待了这样久,想要瞒过寻常人,不算什么难事,可尽管是这样,不也还是被孟循知道了吗?
甚至算起来,都不过两三个时辰。
“苡苡,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这样伤害自己……”拧着眉犹豫了会儿,孟循最终还是开口,“那孩子你可以留着,我会尽力,将它当作自己……”
祝苡苡并不相信孟循所说,只是还未等她开口,外头便传来一阵阵规律的敲门声。
“大人,大夫来了。”
是墨棋的声音。
孟循恩了声,“让大夫进来。”
此刻,祝苡苡并没有生出什么反抗的心思,她乖从地坐在一边,任由大夫替她诊脉。
只是她双眸涣散,并未注意听身边的人都在说什么,暗暗陷入了思考。
她已经尽力了。
她不想让穆延被人利用,不想让穆延扯入无谓的风波斗争。可,她也有些舍不得的。
“这落胎药药性温顺,加之还未用太多,应不会有什么影响。”
这段时候,祝苡苡隔三差五便会喝药,早将身子调养的差不多了。倒也是多亏了之前那几帖强身健体的药,和安胎药相佐,祝苡苡依旧脉相稳固。
一室凌乱渐渐散去,收拾完一片狼藉,屋内再次剩下的祝苡苡与站在她身边的孟循。
这会儿,她也渐渐回过神来。
经过这么一小段插曲,她似乎也冷静了不少,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小腹。
缓缓吐出一口气,她看向身边的孟循,“留下它,要付出什么代价?”
既然它命不该绝,那就留下罢。
她确实舍不得,不够狠心,若是她早些下定决心早些让悠儿去熬药,不等凉的这么彻底再喝,根本轮不到孟循回来阻拦。
她便是这般一拖再拖,拖到现在,她已经没有选择。
虽然孟循没有开口,但她知道想要,留下这个不属于孟循的孩子,她必然要付出代价。
孟循始终静默的看着她,她郑重而又认真的模样,让孟循的心冷了又冷。
直至此刻,她也不愿相信,他是可以认下这个孩子的。
在她眼里,他对她只有利益的交换,并没有爱与怜惜。
孟循不愿意承认,偏偏又不得不承认。
她好像非得要付出些什么,才能得来安心。那既然如此,他何不遂了她的意,做那个与她利益交换的人,让她安安心心的,不再如此忧心忡忡。
孟循将手负于身后,沉声道:“我不需要你做太多的事,我只需要你尽一个妻子的本分。”
说着,他他将手微微抬起,“我想让苡苡替我宽衣。”
祝苡苡愣了片刻,她看向孟循,一双美目里满是探究与疑惑。
但很快,她冷静下来,走到孟循身边。没有丝毫犹豫,替他解开革带,褪去衣衫。
这与祝苡苡而言并算不得什么大事,她曾经经常做,虽然隔了几年,但动作还算得上熟练。只是,不时的与孟循接触,她有些不太习惯。
而这期间,孟循沉默着,低垂视线,静静注视着她。
总算做完,祝苡苡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孟循沐浴回来后,便看见祝苡苡单手撑着腮,合着眼,半躺在一边的罗汉榻上。烛光摇曳,将她的脸衬得忽明忽暗。
这段时候他虽日日归家,但几乎都宿在书房里,已经许久未曾这样仔细的看过她。
只有在睡着时,她才不会满心戒备的看着自己,她睡颜温静,似乎是因为睡姿不太舒服,秀气眉头微微蹙着,浅粉的唇向一边扯了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