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切黑前夫后悔了(135)

作者:爱心扁桃体

谁人不知司礼监的任秉笔与汪掌印早已势如水火, 只勉力维持着表面祥和。如今任秉笔有不利于汪掌印的证据, 他又怎能让这样的证据轻易消弥?

在收到高言飞鸽传书之后, 他立刻向皇帝请令,调派了不少东厂锦衣卫身手不凡的人一路护送高言孟循回京。

事情到了这一步, 就再无转机。

江宁提督织造太监孙海革职押回京城刑部候审, 司礼监掌印治下不严, 被皇帝罚了一年俸禄,又停了批红之权, 手上大半事务都交于了任秉笔。虽任丘顶着的依旧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头衔,但此事之后, 任丘便形同掌印, 权力与司礼监正官别无二致。

高言晓得了这消息, 直言大快人心。

他虽是一介锦衣卫千户,领了东厂掌刑官一职,被人所瞧不起,说他与宦官为伍,丢了士大夫的风骨。但他也要让人明白,他高言并不是随意一个宦官,随意一个织造太监,就能欺负得起的。

犹记得那日,他与孟循一道前往皇帝批阅奏折的南书房。

那位昔日风光无限的掌印太监与他们两人错身而过。

汪掌印虽一身绯色绣罗蟒袍,眉眼却分外憔悴落寞,哪有平日里,不可一世,趾高气扬的模样。

高言晓得,陛下是念及旧情,才没有惩处汪掌印。可被人这般下了脸面,汪掌印也再难收拾起往日的气度来,见了他和孟循,眉目才变得锐利起来,只匆匆睨了他们一眼,半分都不愿同他们两人说话。

那面上的嫌厌,更是叫人一览无余。

高言不气也不恼,随着孟循一道躬身朝人行礼之后,笑着目送他离开。

只在汪掌印走远之后,高言才慢慢收回目光,瞥向身边与他同行的孟循。

他轻叹一声,佯装无奈的开口道:“这事一来,汪掌印可要恨毒了我们。”

孟循牵着唇,目不斜视地看向面前的南书房,“这是公务,即便掌印恨毒了我们也无可奈何,高大人若觉得不宜与掌印为敌,可私下里去信一封,同掌印言明,想必掌印那样宽宏大量的人,不会同高大人计较。”

他说话时,态度再自然不过,脚步也未曾停下,似乎只是一个宽慰高言的建议罢了。

“那自然不好,”高言果断的拒绝他的提议,“这样一来,我岂不陷掌印于不义,将掌印看作了那等公私不分之徒?”

“倒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
“这是哪里的话,孟大人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,都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前方御前太监来传,两人再不多话,一道进了南书房。

这次江宁府的事,也算是在皇帝的预料之内。外派太监中饱私囊的事也不只出了一回,江宁府的这桩事,是第二次。以至于这次皇帝尤为生气,处罚的也格外严厉。本倒不至于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迁怒于此,但,这毕竟是第二次,有一不可再,潜在者,据锦衣卫千户高要来报,他与孟循督查此案时,还因孙海在江宁府中积怨已深,两人受他牵连,险些受了重伤。

两位可都是正经科举出身的文官,又都是出身翰林院的清贵,遭遇这样的祸事,朝中不少官员也因此愤愤不平。

皇帝本着君臣之礼,特着御医给这两位来回奔波的官员请平安脉。原本也就是意思意思,客套一番,却不想这御医还真查出了些事情。

说是高言与孟循自江宁带回的香囊中,看了扰人神思的一味奇香,若是长久使用,说不定会迷乱心智,使人失了清醒,做出些有悖常理之事。

高言听御医一番话,吓了一跳,赶紧将身上的香囊解下扔到一边。

这东西乃是他当初出到江宁时,孙海所赠。当初他也怀疑这物,还请了大夫来查,但当时查过了,确实没什么问题,再加上这香料里面的一味冰魄香,很是难得,高言便收了下来。

这香囊平日里闻着提神醒脑,处理公务时,也要分外清醒些。

高言还不由得感慨,这恶贯满盈的孙海也算是做对了一件事情,却不想,这孙海居然包藏祸心,想要害他失了神智。

御医这类事经历的多了,自是面上没有波澜,他小心提醒道:“这位奇香出自番邦,寻常大夫,未必能够察觉出来。”

高言当下便震怒极了,次日便寻了机会,在刑部衙署外拦住了下衙正要归家的孟循。

孟循今日去了文华殿为八皇子讲课,便与往常不同,穿了身绯色的圆领官袍。也只在这样的时候,他这个堪堪五品的官员,才能得此殊荣。

他身量欣长,神色淡漠,迎着落日余晖,自远处走来。

孟循身侧站着翰林学士郭逊,两人并行,似乎是在说些什么。

郭逊问一句,孟循便答一句,态度谦和顺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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