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切黑前夫后悔了(119)

作者:爱心扁桃体

这事倒没什么稀奇,毕竟方宁德是江宁府的知府,孙海想在江宁府中行事,那必然首先就言啃下方宁德这块骨头。

只要方宁德没用着收受贿赂得来的银两,那便可自证清白。

本朝虽说没有明令禁止官员之间私下互相结交,但在律法上却言明,严禁官员之间私下有银两互通,若有违此律,轻则削官流放,重则在大牢中滚过一圈还得丢了性命。

以至于官员之间,即便想要私下结交,也都是送些名贵的字画古玩,避开这律法中的词眼,可没想到,孙海竟在江宁一角如此狂悖。

莫说织造局却有问题,就算织造局没有问题,只单这一项罪名,就足以让孙海削了官职。

高言心下微动,赶忙取了那账目来看。而这账本,高言是越看越是心惊。

数目实在巨大,足以让人瞠目结舌。

震惊过后,高言勾唇轻笑。

他朝站在一边的方宁德开口:“方大人放心,你既献出了这账本,我与巡抚大人必然不会叫你平白蒙冤。”

孟循勾唇笑了笑,也随着高言一道开口:“方大人放心,我必尽巡抚之责,替江宁府中的百姓,也为方大人主持公道。”

瞧这事情皆如心中预计的一般发展,方宁德彻底松了口气。

他定要为女儿做主。

钱家和孙海,他一个都不想放过。

*

更深露重,夜风萧瑟。房中支开的窗牖未曾合上,风一吹便咿咿呀呀的响着。原本还只是缓和的夜风,倒也算不上嘈杂,可突然猛的一阵风吹来,支着窗的木棍掉了下来。

哐的一声,窗重重的撞在木槛上,将孟循从那个香艳的梦中生生拽了出来。

他轻轻舒出一口气,抬手揉了揉胀痛的侧额。随即单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,靠在架子床身后的雕花围栏上闭目沉思。

方才梦里的场景,仿佛还在当下。

衣袂散落一地,雪肌细腻柔滑,她与他缠绵在一处,耳鬓厮磨,浓情蜜意。

他温柔讨好,在她身上小心动作,一举一动皆为讨她欢心。她面露绯色,娇声轻唤,软和的如水一般。

他沉沦迷醉,与当下的他判若两人。

孟循甚至不愿相信那个人温柔小心是自己。

他何时成了那样谄媚好色之辈,偏偏还是面对祝苡苡。

可那熟悉的温存,却叫他难以自欺。

孟循揉了揉紧皱的眉心,身上潮湿黏腻的感觉让他分外不自在。他唤来了身边伺候的小厮。

“备水沐浴。”

虽是深夜,但奈何面前的人是朝廷特派的巡抚,就算是柴火烛光什么都歇下来了,也得半夜给人生火烧水,不敢怠慢。

小厮赶紧退下。

孟循这番醒了之后就再也没去睡,在案桌前摆着两盏烛台,挑着烛光,翻看着前几日留下的公文。

直到天光微亮,拂晓时分,他才吹了灯。

单手撑着颌,稍作休息。

待他再次醒来,已是天光大亮,晨光熹微。他虽脖颈酸痛,但好在神思清明,未觉得半分疲累。

用过早食后,时候他叫来了墨石。

“夫人何时回徽州府?”

“后日便动身出发了。”

孟循眯眼撑着额,复又问:“她可有被人为难,那邹兴可曾给了她最低的价?”

“夫人没有被人为难,邹兴亦如当时所说,没有抬价。”

“恩,那便好。”

垂眸间,孟循又想起那日站在祝苡苡身侧的少年,他顿时神色一凛。

“穆延的身世可曾查清楚了?”

“还未,当下只知晓穆延是自北境来的,似乎是有一位生身母亲,曾在穆将军手下的炊房做事,前几年病死了。”

“不打紧,继续查,总有一天能水落石出。”

孟循纤长的手指搭在桌上,抬手便碰在放在桌案一角的书册。神思仿佛又回到几个时辰前那绮丽的梦中。

那会儿,他便是将她放在这样一张红木桌上,双手摁着她的腰,一下一下的与她亲近。她纤细白皙的腿,朝两边蹬着,踢翻了堆放在桌案上的书,弄得满地散乱。

她娇切地低吟,好似近在耳畔,一下一下肆无忌惮的撩拨着他。

他有些等不及了,不想再徐徐图之了。

孟循眸色一暗,“邹兴那边可还说了什么?”

“夫人向他讨了两个缫丝的女工,说是要带回徽州府。”

他心下一松,随即牵唇轻笑,“让邹兴好好与那两个女工交代,务必透露这其中有我的手笔。”

闻言,墨石微微愕然。

他记得几日前大人才与他说过,让他暗中帮着夫人,切记不要透露是大人在背后帮扶,免得让夫人心生烦厌之感。没想到转眼几日,大人的态度竟截然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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