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离后我选暴君(270)
何琼之深以为然:“商贾出身,云家便是不似从前鼎盛,也不会低就到如此地步。”
他直起身子,撞上周瑄瞥来的冷眼,立时趴下去,握笔的手发抖。
云家的事,他插什么嘴,简直自讨苦吃。
吕骞接话说:“云六郎仿佛变了个人,对于娶这位娘子异常坚定,不然曹氏和忠义伯不会答应。”
何琼之忍不住又道:“或许是怕云六郎疯了,你没见他张嘴闭嘴叫那娘子阿瑛,阿瑛是谁,阿....”
何琼之觉得自己一定是抄书把脑子抄坏了,他爬起来,伸了伸手臂,在周瑄与吕骞的注视下,旁若无人而又头皮发麻的走出殿门,甫一迈出门槛,他赶忙深吸了口气,从铜盆里鞠了一捧水扬到脸上。
可算清醒了些。
吱呀一声响动,何琼之后脊生出战栗。
便听圣人淡笑着说道:“厚朴,待会儿进来,继续抄书。”
何琼之更想哭了。
吕骞犹豫再三,从袖中掏出一封信。
周瑄扫了眼,问:“何物?”
“陛下看看吧。”
展开,是一封保证书。
内容是对云恬嫁过去后,吕骞的约束与节制。
比起娶妻,更像是谈交易,这种文风一眼便能看出是谁在操纵。
周瑄哼了声,将纸递回去。
吕骞躬身问道:“陛下,臣是签下还是不签?”
“你的家务事,无须问朕。”
吕骞还想说什么,周瑄忽然转过身来,义正言辞地说道:“你是真心想娶她,不后悔?”
“臣和离后便再未考虑过成婚,此番被设计牵连云恬,不管出于何种缘故,臣得娶她,臣自己做的决定,不后悔。”
“你可真是有担当。”
周瑄挑起眼尾,“那她呢,写下这纸保证书,难道不是为日后喜欢上别人找借口?”
什么在生出感情之前以兄妹之礼相待,不干涉不阻止云恬喜好。
吕骞笑:“若她当真有心上人,微臣会成全她。”
蠢不可及,擎等着别人给自己戴绿/帽。
谢瑛正在用晚膳,听见毡帘掀起,只以为是寒露从小厨房回来,遂没抬头,问道:“粳米粥和肉糜好了吗?”
胃口倒是没差。
周瑄沉了沉脸色,踱步进来。
他走路声不同,稳重而又强劲。
谢瑛直起身子,递到唇边的酪樱桃汁液流出,她伸出小舌舔了下,将酪浆卷入喉间,酸甜可口,冰凉凉的很是开胃。
两人多日不曾碰面,今儿冷不防看见,倒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。
至少周瑄是这么想的。
谢瑛低头继续用膳,察觉到他去净手,脱掉外袍,随后跟着坐在身旁。
圆凳靠近她,挪了挪。
手顺理成章搭了上来,谢瑛没动,任由他覆在肩上。
那手掌却极不安稳,沿着肩膀慢慢游走到颈间,手指捻着青丝,指腹触到圆润的耳垂,像是滚烫的炭,谢瑛忍不住避开。
杏眸瞪他。
猝不及防,周瑄把人抱进怀里,不由分说搂着便又亲又啃,只将那人惹得恼了,这才依依不舍松开唇,手仍箍在她后腰,紧紧地握住。
柔软无力的拳头砸在他肩膀,白露和寒露高兴的退到屏风后,谢瑛抿着头发,小声气道:“登徒子。”
他可真爱这甜软的称呼,遂贴上去,不依不饶地掐住她腰:“你再叫一句。”
“无耻。”谢瑛很痒,扭了下反落到他胸口,气喘吁吁。
“谢瑛,你真是太狠心了。”
他嘟囔着,下颌偎在她颈间。
“六日,六日对朕不管不问。”
“陛下的人这六日可都没闲着。”偶尔竟能听见屋檐上窸窣如猫儿跑过的脚步声,很轻,夜深人静时。
周瑄笑:“朕自然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,朕喜欢你,恨不能时时将你带在身边。”
“我就在你身边呀,没有出宫,没有离开。”
“你不懂,你没有心,不懂朕的可怜。”周瑄赌气,轻咬她的耳垂。
谢瑛的指甲抠进他肉里,羞恼着推开:“你才没有心。”
“是,朕的心都给你了,可不就是没了吗。”
谢瑛一愣,被气笑。
两人闹了会儿,谢瑛被他抱上床,抬手落了帷帐。
肉糜和粳米粥没来,倒是被周瑄吃干抹净,欺负的透彻。
谢瑛趴伏在枕上,眼神迷离,虚喘连连,濡湿的汗珠塌透了寝衣,被推到腰间的裙衫褶皱成堆。
双腿不受控制的打颤,想要合拢,仿佛做不到。
听见一声餍足的笑,谢瑛愤愤回头,雪白的小脸像点了两抹胭脂,腮颊红扑扑的。
周瑄覆过去,手臂穿过她的肩下将人揽住。
“朕可是收着来的。”
“呸!”
谢瑛哆嗦着,狠狠骂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