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离后我选暴君(253)

作者:三月蜜糖

有些人虽有名分,却得不到应有的怜惜和尊重,有些人虽没有名分,却依旧是掌中月,心尖宠。所以我想,不如就别勉强了,我们两人彼此珍惜当前拥有,若有一日厌烦了,也好过空顶着皇后的名头,实则被冷落被嫌弃。

是不是?”

“不是。”周瑄咬着牙跟,阴恻恻的眸光闪着不虞:“你还是想离开朕,对不对?”

“没有。”谢瑛摇头。

她知道立自己为后有多难,她嫁过人,且谢宏阔叛国的罪名一旦坐实,非但不能立后,整个谢家都会遭到株连,此罪太大,饶是周瑄力挽狂澜也无法抵挡御史的抨击。

“你不信朕?”

“不是不信,是太难,我知道你想立我为后,给我承诺,但如果那承诺需要你与满朝文武为敌,我情愿不要。”

“朕要给你,不要也得要。”周瑄倚着石墙,抬手握住她的下颌,“谢瑛,没了皇后的名分,朕怕拴不住你,就像飞在天空的纸鸢,一旦剪断丝线,便两不相干。

朕不踏实,朕...”

谢瑛咬着唇,垫着脚举起手来,捧住他的脸,啄了啄那唇。

额头碰到额头,他温热的呼吸细密的打来。

“好,我等你。”

雪白披风消失在黑夜中,周瑄站在门口,忽朝承禄吩咐。

“去找件新衣,朕要过去看看。”

承禄为难的抬起头:“谢家四郎像是有话与谢娘子商量,陛下过去怕是不大妥当。”

周瑄冷哼:“孤男寡女,三更半夜独处一室,那便妥当了?”

接过承禄抵来的雪青色圆领常服,修长的手指三两下系好扣子。

“他们是兄妹,不算孤男寡女。”

周瑄僵住,抬眸冷冷睨着承禄,承禄暗中思忖,自己哪句话说错了,可思来想去并未发现不妥,只得硬着头皮硬抗。

“兄妹?兄妹便没有男女大防了?你又如何知道,兄妹就没有别的心思,嗯?”

承禄大汗涔涔,抹了把后脑勺,周瑄已经换好衣裳,正在低头弄腰带,似乎不耐烦,承禄忙上前躬身帮他打理。

繁复华贵的衣裳,用雕缡龙纹玉佩压住,配以梅花攒心络子装饰,精致的荷包上,绣着两朵盛开的荷花。

周瑄摩挲着花瓣,眯起眼睛说道:“有一回,朕让她打个梅花络子,跟初次送朕的一模一样,她偏就想不起来,朕给她好多次机会,她还是不记得用错了丝线,反而与朕斗气,将做废的络子送给身边那两个小丫鬟,真是可恶又可气。”

承禄不言语,生怕哪句话说错了,偏帮谁都不好。

周瑄瞥他一眼,“她不记得送朕什么,却记得谢四郎手腕伤口,连夜赶工为他缝制了一副护膊,上头用五彩线绣着祥云纹。”

“这是何时的事?”承禄不咸不淡插了句嘴,总不好叫他自言自语。

“好些年了,朕初初御极那会儿。”

“毕竟是亲兄长。”

一记冷光倏地掷来,承禄当即头皮发麻。

“她走多久了?”

“约莫一刻钟。”

“朕该过去了。”

承禄没敢拦,心里却暗戳戳想着:谢娘子哪里有您走的快,这会儿恐怕刚进门,您那爽快利落的步幅,别比谢娘子更早进去才好。

他猜得没错,周瑄赶到偏殿时,看见谢瑛纤细的身影将将跨进门槛,而谢楚迎了上去,两人挨得极近,甚至从周瑄的角度,看上起来仿佛贴到一块儿。

他捏着拳,站在树底下。

嘴里默默念着:“二十,二十一,二十二...一百。”

抬脚,提步疾速走了过去。

“还没说完话呢?”他轻笑着,状若寻常般来到谢瑛身边,右臂抬起放在谢瑛圆润的肩头,说话间,像是没了骨头,斜斜倚着谢瑛。

“朕正好经过,便进来看看。”

他掀开眼皮,谢楚恭敬行礼作揖。

谢瑛很纳闷,问道:“顺路吗?陛下不是要回清思殿去?”

“是要回去,但临时想去紫宸殿看会儿折子,你们聊,朕坐会儿便走。”

他摆摆手,顺势坐在对面的圈椅上,眉眼淡淡。

谢瑛正与谢楚商量崔氏的丧礼,因为崔氏临死前那番话,点名谢楚和谢蓉都非谢家亲生,故而丧礼上打幡之人选,谢楚犹疑不定。

“她的丧礼全权托付给阿兄,不管那日她说了什么,真相又是什么,你就是我阿兄,该打白幡的人当然非你莫属。”

谢楚嗯了声,手指蜷起,似在犹豫。

“十一娘,阿耶的事对你可有影响?”

若非周瑄在面前,谢楚不会问的如此含蓄。

外头仍不知谢宏阔近况,自打陛下反攻回京,擒获七王爷周恒以及党羽之后,谢宏阔便神秘失踪,且这两日开始流言四起,有些传的神乎其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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