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离后我选暴君(164)
他教她写过字,练过字帖,正是这双手,握着她一点点纠正下笔方法,也是这双手,为她剥开莲子,取出莲心,将白嫩嫩的莲子放在她手掌。
而今,她领着他,像勇猛的将军,探寻那期盼许久不曾肆意妄为的角落。
她的背挺拔笔直,脊骨划出绝美的线条,弯出弧度后,又兀的挺直。
如此不知有多久,谢瑛出了汗,靠向那结实的胸口。
发鬓早就散乱,簪起的玉钗掉在地上,碎成两截,她环着他的颈,由着他心意,由着他任性,更由着他索取所求。
四角平纱灯影,照的那小脸光滑如雪,眸光浅浅散开,眉心皱成小山,越来越深的雾气在那汇聚涌动,她极力舒展,像蜷曲着不得不打开的花瓣。
周瑄指腹力道强硬,时缓时急,知道她何时伪装,何时难/耐,亦想看她在手下通红了脸蛋,指尖攥的发白,却还轻呼他的名字“明允,明允。”
他刻意停下。
听见她惊声尖叫,继而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,唇如血,洁白的小牙咬在上面,汗津津的脸上又潮又热,她想说话,可卡在喉咙说不出来,只得深深呼吸,又吐出浑浊的气息。
周瑄的手指,像是刀刃入鞘,嵌在热/意之中。
谢瑛的腿合拢,模样又欲/又纯,既想逢迎,又难以承托。
周瑄自然能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:“怎么,这就受不住了。”
明知道她有所企图,周瑄没有点破,只看她用尽全力讨好周旋,做从未做过的低微之事,便是现下这种情形,他们两人从未尝试。
他想过,从前却被她各种说辞推拒,他不敢强她所难,哄了好久都没能得逞。
她终究是面皮薄的,哪里听的了那些“纸上得来终觉浅”的荤话。
今夜,她很是不同。
平心而论,周瑄沉浸且享受,甚至巴望她做的更加出格,大胆。
他心跳如雷,觉得既惊险又刺激,那眼神便不觉愈发幽黑深邃。
待她靠在自己胸口连连喘/息时,周瑄抱着她从圈椅起身,踢开扰人的靴履,大步走向罗汉床。
重叠浮荡的罗帷,绯色光影来回交织流动。
龙涎香的气息犹如浸入骨里,在汗液的催发下,散出更为强烈的香甜。
他眼底波涛如猛兽般翻涌激荡
微红的眸,鼻梁,额头皆是细密的汗珠。
他手臂后背健壮结实,在朦胧的光线下,宛如抹上桐油般锃亮。
额头的汗汇聚成流,啪嗒啪嗒滴到谢瑛眉上,随后沿着眉尾滑落,洇湿在枕面。
掌心握剑一般,坚定而又强势,逼她仰起下颌。
唇落在唇上。
一声叹息。
罗汉床“咚”的撞到墙壁。
谢瑛指甲猛地一抠,泪都涌到眼眶,然下一瞬,她生生憋了回去,咬着唇,双手拉下他的颈,用力埋进那濡湿的黑发里。
尽管不断咬到舌尖,她还是勾住那强硬的颈子,凑过去,在他耳边轻声说道:“陛下,我可以做你的雀儿,但求你如我心中所愿....”
嗓音都哑了,却还记着自己的目的。
及至天蒙蒙亮,帐内的温度才慢慢消散。
金狻猊兽首三足炉内,香料燃到了尽头,周瑄撩着她的青丝,卷在手指,那小脸虽睡着,眉心仍蹙成小结。
是他多此一举了。
要什么香料,都抵不过谢瑛轻轻勾过手指,拉他共赴沉/沦。
他想着她说的话,心里明镜一样。
她回来不是因为她想回来,她回来,是为了谢蓉,跟他,没有半分干系。
起身,捡起地上的衣裳穿好,开门时,承禄递上狐裘氅衣,道:“陛下,谢娘子是要安顿在哪个宫里?”
周瑄回眸,沉声道:“暂且住在清思殿。”
晌午,谢瑛爬起来,由着宫婢服侍穿好衣裳,去用了几口膳食,便觉没甚胃口,正欲推开,那宫婢像是早有预料,小声道。
“娘子,陛下吩咐,让您务必用完一碗。”
谢瑛蹙眉,少顷又俯下身去,忍着难受用了个干净。
谢瑛觉得自己跟昌河公主着实有缘,回宫后第一日,便遇到她。
宫人抱着个粉雕玉琢孩子,从头到脚都裹得周全,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,他刚会走路,适逢下雪便非要去踩踩,宫人不敢撒手,领着他在雪地上一通乱踩。
谢瑛过去时,那团子还在高兴的蹦。
不知是扯滑了手还是怎的,那团子一屁股蹲到地上,摔得很是瓷实,连谢瑛都听到咚的一声重响。
便见远处暖阁急急走来一人,粉色披风,带着兜帽,明媚的脸上满是焦躁指责:“怎么看的孩子!”
那宫人也不知该去抱孩子还是该去跪地求饶,反应的怔愣,谢瑛捞起团子,给他拍了拍雪,轻声道:“年纪不大,哭声不小,好了好了,万幸没摔到脑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