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离后我选暴君(126)

作者:三月蜜糖

“朕说过,你在意的,朕都在意,你喜欢的,朕也都将试着喜欢。

谢瑛,过来。”

他把书卷放下,侧躺着身子把手压在脑后。

谢瑛嗯了声,笔却未停,“还有几个字,容我写完。”

周瑄果然好脾气的等她写完,随后便见纤软的人走过条案,跪伏在自己膝边,他抬手,扶着她的腰让其坐在腿上。

眸中情/欲荡开,谢瑛抓着他的手臂,坐伏上去。

她很温顺,在床事上异常的配合,有时被弄得难受,她也只咬唇忍住,虽然舒畅,可周瑄却总也惦记最初那回。

第一夜,他下手没轻没重,而她在药的作用下,毫无防备,信任他,依赖他,被送至云端,又被拉下深渊,哭的时候奋力捶他咬他,像只小野猫。

周瑄始终记着那一夜。

正是因为印象深刻,反而现在的温存不能让他满足。

他想她也舒服,而不是克制隐忍,将感受全藏起来。

帷帐内的人,趴在塌上。

濡湿的发丝缠在皮肤,蜷起的手指依旧攥着绸被,眼尾眉梢嫣红未消,光洁的后背尽是汗珠。

殿内烧着地龙,周瑄只穿着里衣下地。

他瞥了眼朱红帐子,拾起地上的衣裳穿好,承禄在门外撑了伞,擎着走在旁侧。

“陛下,西凉使臣还有五日便进京了。”

“让吕骞和鸿胪寺卿招待,”周瑄咳了声,拢了拢玄色鹤氅,“让珠镜殿的人都守紧嘴,谁说漏了半个字,叫她知晓,朕不会轻饶。”

承禄顿步,少顷回:“是。”

起风了,挂着枝头薄薄的雪沫四下飘散。

自打陆奉御帮忙调理月事,谢瑛已经疼得很少,偶尔即便是疼,也能忍住,并不像从前那般直不起腰,下不来地。

她端着药碗,蹙眉问:“陆奉御改方子了吗,怎么这药闻着更苦了。”

寒露挑开帷帐挂在钩子上,笑道:“说是调了,奴婢不懂,就记得奉御说减去了甘草薄荷,添了活血的药材。”

白露探头:“良药苦口,娘子喝完,我这儿备好了蜜饯。”

她捧着白玉盘,笑嘻嘻的杵在床边。

甫一喝完,谢瑛简直恶心的快要呕出来,她趴在床沿用力忍住,饶是如此仍出了一头热汗。

她去翻看匣子,发现里面的信件只剩两封,在年底朝宴前,便能将旧事全部做完。

她展开上面一封,周瑄遒劲的笔迹映入眼帘。

“十一娘,我和厚朴去东郊猎场,虽下了雪,可还是猎到两只兔子,一只狐狸,那狐狸毛通体雪白,没有一丝杂色,本想回去送你。可惜,途中被厚朴截胡,说他阿娘生辰,借花献佛。

我怕让他看出端倪,只好拱手相送。

十一娘,等明年开春,我想同父皇请旨赐婚。

你愿意吗?”

彼时她收到信,一夜不曾睡着,贴身放着,唯恐不小心掉了叫人看见。

她欢喜又紧张,恨不能立刻告诉他,她愿意。

作为回礼,她在信中夹了条亲手绣的帕子,还记得周瑄接过时故作镇定的脸,两人都不敢看对方,以至于手心都是汗,信都湿了。

她笑,撑着腮颊看烛火跳跃,心道,破镜从来不会重圆。

他让她装作喜欢,可他不也是在装作享受?

无非想弥补当年的遗憾,做越多,暴露更多。

十四岁的周瑄,永远不会把她当棋子一样摆布。

谢瑛打开匣子,把信扔了进去。

晴了两日,晌午天又阴沉。

谢瑛正在太液池畔的亭榭里赏梅,她剪了几支绿萼,抱在怀里,嗅着清冷的香气,将手炉放到桌上。

“娘子,宫里要办大宴,听小厨房的人说,他们怕人手不够用,会从各宫各殿调出去厨子以备不时。

好像设在宣政殿,到时文武百官都会赴宴,说是开朝来最盛大的一次。”

白露哈了口气,跺脚道:“咱们回去吧,好像快下了。”

谢瑛便起身,两人沿着小径行走。

“西凉使臣进京了,现在就在鸿胪寺,吕大人前两日进宫,跟陛下回禀过。”

“那,西凉公主果真像传说的那么好看?”

谢瑛脚步微停,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。

两个鹅黄色棉袄的宫女凑在一堆,边扫雪边说话。

“眼下谁都没见着,但听旁人说她好看,像仙女一样,要不然也不会送到京城面圣。”

“那有珠镜殿那位好看吗?”

两人压低了嗓音,头碰头怼到一块儿。

白露攥紧拳头,低声道:“娘子,别听她们胡说,竟没些着边的。”

谢瑛抱着绿萼,眉眼淡淡的看着说到劲头的两人,嗯了声,提步往前。

宫女冷不防吓得弹开,可那声“没名分”还是落到谢瑛耳中,她们颤着腿,哆哆嗦嗦躬身退到一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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