辞京越关山(105)
傅司简已经停了动作,却仍是贴在她唇边不舍得离开,不知何时从何处拿出那只白雁玉簪,簪在她发髻上:“夭夭。”
小姑娘眼眸含水,显得有些懵懂:“嗯?”尾音上扬,似是疑惑,也像是动情。
“夭夭,我很想你。”
“我喜欢你,我爱你。”
“我想与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,我想与你成婚,所以我提亲了。”
“北疆如今没有大雁,我刻了一只白雁簪子送给你。这辈子,我只有你,我忠诚于你。下辈子也是。”
“你爹爹娘亲说,一切凭你的心意。”
“夭夭,你愿不愿意与我成婚?”
他说一句便吻她一下,不让她回话,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完。
这话,他曾经问过她。
那时,她没回答,只反过来问他。
她不知道傅司简何时派人去了江南提亲,也不知道爹娘何时给他回了信,可她本来就是愿意与他成婚的,却从未像他这般认真地剖白心意。
顾灼捧起他的脸,重重亲了一下他弧度好看的薄唇:“傅司简,我喜欢你,我爱你。”
“我愿意与你成婚。”
话音刚落,便被男人倏地抱紧。
傅司简的下巴搭在她肩窝处,一声一声缱绻而深情:“夭夭……夭夭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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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两人俱从惊喜和感动中平静下来,顾灼便已经有些困了,与傅司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
她拔下头上的玉簪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,问他:“这东西你刻了多久?”
傅司简面不改色地说:“十天。”
顾灼很无语,明明冬至的时候就见他书房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玉石,那时候问他,他还不说实话。
她将簪子插回发髻上,拉过傅司简的手。
右手还好,左手上很多新新旧旧的细小的伤口,并着掌中那两道陈旧的疤,实在刺眼得很:“没有雁就不要了嘛,做这个干嘛啊?疼不疼啊?”
傅司简就知道她会这么想,便出声逗她:“只是为了让你心疼,你亲亲我就不疼了。”
谁料小姑娘还真是捧起他的手,从他的掌根吻到指尖,每一个伤疤都被温热柔软的唇瓣照料得周全,酥酥痒痒,直教他整条手臂都失了力气。
等她终于结束,傅司简便再也忍不住将她按在榻上亲了又亲,惹得小姑娘像只炸了毛却没有攻击力的小猫:“你又欺负我!”
他哄了很久才哄好。
顾灼看完她爹娘给傅司简的那封信后,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往下落,扑进傅司简怀里蹭了蹭:“傅司简,我跟你说,我爹娘是世上最好的爹娘。”
随即又委委屈屈地啜泣道:“可是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,我好想他们……”
傅司简爱怜地抚着小姑娘的乌发,说到底她也才二十岁,便已经掌着顾家军五年,北疆防务之重,其中艰难压力可想而知。
他只能安慰着:“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小姑娘还是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小声哭着,像是要把这五年来的想念都发泄出来。
傅司简看得心疼,只好逗她:“我们有了孩子,也是最好的爹娘。”
顾灼果然被转移注意,抽噎着道:“婚、都还没成呢,你做什么、春秋大梦。”
“我们可以奉子成婚。”
“大可不必。”
逗了两句又亲了一通,小姑娘总算从方才的情绪中缓了过来,却已经是上眼皮与下眼皮直打架,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。
“睡吧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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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、急报
顾灼睡眼惺忪地醒来时, 颇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夕的迷离恍惚之感。
屋子里完完全全地暗下来,她所见之处皆影影绰绰, 看不真切。
待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睡着之前是在傅司简的卧房里, 微微动了动身子,便察觉到现在的处境。
傅司简在她身后,右手穿过她脖子与床榻间的空隙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握,另一只手环在她腰上, 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。
顾灼动了动脖子, 该说不说, 他这枕头确实还挺舒服的。
但是, 他的手被她压着这么长时间, 不麻吗?
她慢慢地试图从交缠中抽出自己的手,想着待会儿微微欠起身将傅司简的手臂拿出来。
谁料她的手还没抽出来一半,就被男人再次抓紧。
温热的身躯穷追不舍地凑上来, 男人搭在她腰上的手也使了力气按着她向后,刚睡醒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慵懒地在她身后响起:“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