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偏头疼+番外(22)

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袍,“有事吗?”

他支吾着:“公主没事就好。”说着退到了屋外。

小香过来试了下水温,呀了一声,连忙往里添了一壶热水,嗔怪道:“水这么凉,公主怎么不唤奴婢来添些热水?”

我缩了缩身子,“刚不小心睡着了,”顿了下,又说:“刚不知从哪里蹿过来一只野猫,魂都快吓没了。”

本公主若承认说方才从后窗翻走的黑影是刺客,不是野猫,那本公主在浴桶中夜会刺客这则八卦,不消两日,就会传遍整个太师府,说不定,宫里也会有人耳闻,本公主的名节还要不要了。

虽然我一向觉得,名节事小,活着事大,但,今夜的这个刺客,我说出去,弄得人尽皆知,实属不必要。

待我重新把身子泡热,慢慢腾腾穿好衣袍,用斗篷罩着头发出了净房时,看见易南负手立在回廊上,隔着袅袅的雾气遥望着我。

昏黄的一轮残月幽幽挂在乌黑的天际,平添几分魅惑。

路过他时,我说:“冻死了,进屋来吧,我正好有事要找你说。”

太师府很是厚道,虽然已开了春,但屋里的暖炉炭盆手炉这些取暖工具,一个也不缺。

我先给易南倒了杯茶,又蹲在火炉边儿烤头发,调了调气息,神秘兮兮的说:“你猜,方才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?”

易南愣了愣,紧握着茶盅,有些紧张的看向我,我再神秘的啧啧了几下,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,他往前倾了倾身子,问:“什么?”

我用手捋了捋还有些滴水的头发,不想再与他兜圈子,“太多了,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,先说最近的吧,方才小香说她看到一个黑影,我告诉她说是野猫,其实,是刺客。”

他嘴巴一张一合,惊愕的没有说出话来。

“你们太师府的影卫都是些吃白饭的,白天时把我跟丢,害我差点儿死掉,今晚,硬是没有发现方才要杀我的刺客,要不是小香及时赶到,把他惊走,我早就死了。”

易南蓦地站起来,绷直了身子,我看着他,“你现在追出去早晚了,诶,不要问我当初为什么不说,我要是嚷了,整个太师府不就都知道了嘛,我可不想让别人知晓我是在洗澡时被刺客盯上的。再说了,我那时也被吓傻了,等缓过神来时,刺客也早溜走了。”

易南盯着我,问:“你可看清了刺客模样?”

我叹了口气,“一身黑衣,面蒙黑巾,看不清面貌,不过,身量倒是和你有些许像。”

水湿的头发在火炉的熏烤下,冒出丝丝白烟,我怕烧着了头发,往后撤了撤身子,隔着层层白烟,我望向易南。

许是烛光昏暗,加上白烟雾气缭绕,衬得他脸色格外的惨白,他紧咬薄唇,眼神涣散直愣愣盯着火炉里赤红的碳,注意到我的目光,他蓦地看向我,似是要说些什么。

我笑着抢在他吐嘴之前,说:“不过,他头发是全部束上去的,眼珠又大又红,声音瓮声瓮气,似男似女,好生别扭,若是再见到他,我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来,就算是他烧成灰,化成粉,我也辨认的出,到时候,非要抽了他的皮,让你帮忙做个人皮鼓,我天天拿棒槌敲它千百遍。”

听我这样说,易南却突然笑了,“你呀你呀。”

过了好一会儿,他眸里闪过些许迟疑,叹一口气,说:“说来,都是我的责任,白天与襄王在一起,因一些朝政上的要事一直耽搁到戌时,等回到府中,听家院说,你有要事找我,一直等到了天黑,我屋子都没进,连忙赶来荷园,没想到,还是迟了一步。”

他这样的解释,我很是不满,“你是不是克扣府里影卫工钱了?怎么他们越来越不尽责了?大晚上的,夜黑风高,天寒地冻,他们早早去睡也就罢了,可是大白天的......”

头发要完全烘烤干还需一些时候,我索性把白天所发生的事全数告诉了易南,省得今晚睡了一觉,明早起来再遗漏了什么,不利于易南与三哥查证。

在我讲述的整个过程中,易南时而蹙眉,时而瞪目,时而张嘴,末了,竟闭起了双眼,良久,他平复了心绪,缓缓睁开眼,开口说:“一天之内,你受了这么多惊吓,方才又受了冻,身子怕是承受不住,我这就叫府里的大夫煎幅定神的药来。”

说着他站起身来,曲起指节敲了下我的头,“要乖乖把药喝了,才能睡喔。”

我拽住他的一角衣袖,抬头问:“你知道我娘亲的事情吗?”

他笑着哄我,“别胡思乱想,一定是他们搞错了,千秋楼之事,我这就禀报襄王,一定会彻查清楚的,至于府中的影卫,今夜他们也别想睡了,好好睡一觉,等明日醒来,吃饱喝足了,再好好想怎么惩罚府里的那些影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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