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偏头疼+番外(20)
我抬眼瞄了瞄那个身形瘦弱的孩子,他面色清秀,约莫十二三岁,衣衫单薄,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有被鞭打的痕迹。再往下看,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这么大冷的天,他竟然赤着足,脚背上的鞭痕清晰可见。
外面的喧闹声一波波袭来,整个二楼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,都悄悄注视着这个倒霉催的孩子。这时,络腮胡已从靴筒里抽出匕首,去了刀柄,锋利的刀尖直逼那孩子拎茶壶的左手。
我顾不得李某的阻拦,上前几步道:“且慢,敢问他毁的是阁下哪幅画像?鄙人不才,恰好会些丹青之术,若是阁下不介意,可否借看一下画像?我能修补修补也不一定。”
我用余光瞥了下那孩子的手臂与双脚,新伤加旧伤,我暗自舒了口气,这孩子不是他们的同伙。
络腮胡看着我,却不惊奇,只是哼了一声,扭头示意他的同伴把画像递给了我,我看着被茶水浸湿的画像,愣住了。
画像的鼻子下巴虽然被茶水浸湿,墨汁有些模糊,但眉目却是那么熟悉,只消一眼,我便认了出来。
他们怎么会有娘亲的画像?
我强装镇定,说:“我应是可以再临摹一幅一模一样的画像来,阁下是否先放了那个孩子?”
络腮胡挥了挥手,示意那孩子离开,“那就有劳姑娘了,里面请。”
我拿着画像,被他们带到了一个隔间,顷刻间,掌柜的就把笔墨纸砚呈了上来,我铺开宣纸,艰难的画出了第一笔。
隐约听到帘子外有人说话,一高一低,一沉一柔,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,但我听得出来,讲话阴柔的那人是李某。
交谈声戛然而止,有人提高了音调,“你来这里做甚?”
“掌柜的说画笔送错了,着我过来送专门描摹的画笔。”声音青涩而坚定,我瞥见帘外一抹单薄的身影。
“去去去,一边去,小兔崽子,还嫌手长得牢不是?”
帘外的身影一动不动,又听李某道:“罢了罢了,把笔搁下就立马走人。”
我赶紧低下头继续描摹着,帘子响动,一人闪了过来。
那孩子手拿画笔,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:“他们要杀你,跟我走。”
在我错愕的瞬间,他已手脚麻利地揭开桌子下方的地毯,打开一个暗格,拉着我跳了下去。几乎同时,就听到上面杂乱的脚步声与呵斥声,那孩子一边催促我跑,一边给暗格上了锁。
这是个不怎长的暗道,直通一楼,只消十几步,我们就到了一楼门口,貌似三楼的抛绣球仪式已经开始,大批的人群涌动,把我们挤到大街上。
夹在汹涌杂乱的人群中,我问他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救我?他们又是谁?为什么要杀我?”
我问的简练,那孩子答的也简练,“你刚救了我,不知道他们是谁。”
我拽着他遍布鞭痕的手腕,切切说:“你跟我一起走吧,你就这样放走了我,他们不会饶了你的,千秋楼你不能回,家也不能回,对对对,还有你家人......”
拥挤的人群中,他双眼如漆,“我没有家人。”
我滞了下,不知该说些什么,于是千般邀请他跟我回太师府,他万般回绝。我们正拉锯着,太师府的影卫从天而降拨开人群找到了我。
在影卫把我扛回去前,那孩子终于松口说:“等莫鱼最终走投无路时,会去找你的。”
我知道了他的名字,莫鱼。
我还是拼尽全力同他说:“小鱼儿,去太师府找易南,易南......”
之所以让他找易南,我是怕等他找来太师府时,我已回宫,白白让他扑了空。
一路上,太师府的影卫与那帮来历不明的人拉扯厮杀,好在正阳街离太师府不远,我算是安全的回到了府中。
发生这么大的一件事情,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三哥与易南,不巧,他们都不在,天黑时,也没有把他们等来。
用过晚饭,泡在热水桶里思索今天的事情,李某在内的那帮人,设这么大一个局,就只是为了要杀我?为的是什么?是莫鱼说他们要杀我,可,莫鱼就可信吗?
杀人总是要有个合适的理由,本公主自信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足以惹来杀身之祸的坏事。
我把整个身子浸泡在水里,他们怎么会有娘亲的画像?难道,他们是宫里的人?
等我在水里憋不住气,把头露出水面时,我看到了一个人,一个黑巾遮面的黑衣人。
作者有话要说:这些时日,早上一罐红枣花生黑豆汤,中午一杯自酿葡萄酒,晚上一锅各种排骨汤,于是,我毫无征兆的又胖了,不过,我也就有十足的力气来此吼一吼:动动左手收藏啦,动动右手评论啦,两手都要动,都要动啊,动起来,动起来~~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