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君夫人是朵花(42)
毕竟住在这里的生灵,除了清作就是花辞,非闲心知肚明,那两人都是一被窝睡觉的,花辞怎么可能帮他?
晚上花辞躺在床上,早早就让雪一把灯火熄灭了,他把被子遮到鼻尖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盯着头顶的幔帐还在想白天发生的事,琢磨了半天脑子糊糊的,跟融化了的雪花酪一样。
花辞懊恼的捶捶额头翻了个身,就见一道黑影正立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盯着他,把花辞吓得一下惊坐起来,捧起枕头就要往外砸。
他刚要伸手,就被对面的黑影抓住了手腕。
“是我。”
听到是清作的声音,花辞绷紧的腰背一下卸了力,手里的枕头扑通一声掉在了床上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要是忽略那软糯糯的语气,简直就跟娘子在责怪自家夜不归宿的相公一样。
清作隔着黑夜望向花辞,看不清神色。
“为何不能来?”
花辞被问得有些懵,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,又没有怨怼的意思。恩人怎么这样问呀。
“唔,不是不能来,明日你不是要随非闲仙君下凡去望城么,我以为今夜你会去他同住的。”
花辞见对方站在床头半天也没有动作,赶忙往后挪了挪屁股,腾出一块地方,清作立即很给面子的坐了上去,两人的身体顿时贴得很近。又问:“害怕我?”
“没有呀。”
“那今日在天眼泉下山时,你为何不同我一起,故意远远落在身后。”
本来这事不提也罢,现在清作不但提了,还把事情怪到花辞身上,这叫怎么回事。
花辞仰着头,眸子里迅速弥漫开一层水雾,像是琉璃盏上结的霜花。
委屈道:“明明是你对我生气,我怕招嫌只能远远避开。”
“可我没生气。”
花辞更气了,当时一下退了几尺远,还把他的手打开了,居然还说没生气,这不睁眼说瞎话么?
“当时我看见你脖颈后的字,你明明就凶我了!”
清作一顿,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,眼睫跟着轻眨两下,似乎有点明白了。
“我真没有生气,只是不太想让别人看到。”
见清作提及此事时并未像白天那样表现出太过激的情绪,花辞壮着胆子小声问:“那你为何要把他的名字刻在身上?”
就算是为了不忘记对方,这种做法未免也太过偏激了吧。
清作嘴角抿出一个奇怪的弧度,他看向花辞,目光更加迷茫,似乎不懂这小花妖的脑袋里到底想着什么。
“这三个字是夜东篱刻的,你为何觉得是我?在自己脖颈后刻字,一般人做不到。”
“……”对哦,花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好像确实做不到呢。
等等!那夜东篱为何要把他的名字刻在恩人身上?
这个问题简直不能深思,花辞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,突然改变了之前的想法。也许……夜东篱是个坏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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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在对方身上刻名字的情况,花辞不是没听闻过,比如早年居住在乞灵山囫囵族。
听说他们是前朝皇帝遗留下的血脉,在宫变时为了躲避官兵追杀,特地躲进乞灵山这种漫山遍野全是妖却没一个人的地方。开始时这些小妖都过得战战兢兢,生怕露出原形会吓到他们,没想到这些人几乎半数都有通灵之眼,早就知晓了他们妖族的身份,见囫囵族对他们也并无恶意,人妖之间相处的也还算融洽。
可是这个囫囵族却有个难以理解的地方,就是婚配时,男女双方会在彼此的身体上刻下自己的名字,以此宣示对方是自己的所有物。
当年花辞亲眼目睹那一幕时差点吓得把根系从土里**。简直太血腥了,明明是相爱之人,为何要对彼此动刀子呢,就算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至死不渝花辞也不能理解。
如果他真心爱一人,是绝不忍心伤害他的。
花辞扯着被子闷闷的把自己包起来,见清作还在盯着自己,赶忙把被子分出一半盖在清作肩上,把两个人都团起来。
清作看着他,感觉小花妖好像更不高兴了。他侧过头,下颌无意间擦到花辞的额头,把后者吓得一愣,搭在身上的被子一下滑落下去,露出了大半个肩膀。
花辞赶忙把被子拉起来,顺手摸了把脸,感觉好烫,幸好现在是夜里,不然恩人肯定看出他脸红了。
“为何生气?”
“嗯?”花辞发现最近恩人总是问他一下奇怪的问题呢。他摇了头,“没生气的,只是心口像压了块大石头,有些不畅快。”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