斗春院+番外(245)
整个斗春院上下只觉得近来自家的爷每日准时准点的回了院子,可是忙活了好一大通人,以往时常在外公干,或者随着一众狐朋狗友在外吃喝玩乐,时常不着地的,时常大半夜才回,便是彻夜不归亦是常有的事儿。
只觉得近日巴巴的把家回,亦不过是匆匆的用了饭,便进了屋子里去了,只将一众下人们打发了下去,也不见出来了。
大家皆是心知肚明的,那里头,乃是并不缺人伺候着呢。
一时,整个院子里近来的气氛皆有几分异样。
春生本来在众人的眼中身份就有几分微妙,现如今,整个院子里的人对她皆是恭恭敬敬的,便是连着对她说话都规规矩矩,小心翼翼的。
并不像原先那样带着些讨好的巴结,而是下意识的敬着,俨然如同对待半个主子似的。
归莎、蝶依倒还算好,便是连着小蛮等人,与她说话拘了些,规矩了许多。
春生整日闷在了屋子里,不像以往在书房,每日有些指定的活儿,尽管清闲,却也总是有事儿可做的,便是无聊了,那里还有一柜子的书籍呢。
不像待在这间屋子里,真真就是待着,整日无所事事,待日子长了,春生便觉得有些难熬。
春生闲来无事,偶尔帮衬着蝶依、小蛮打扫下屋子,这日中午用完了饭后又去书房探望了莞碧,两人一同说了好一会子的话。
只是回来的时候,恰好在廊下瞧见袭云屋子里的银涟正拉着蝶艳说话了,两人手拉着手,似乎很是相熟。
春生远远地便听见蝶艳的声儿呢,语气似乎带着些疑惑,尖着声儿道着:“可不是么,爷日日戴着呢,这么热的天,也不知如何受得了的,我都劝着好几回呢,不过你也是知晓的,就爷那性子谁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呀···”
说到这里一时瞧见了春生,猛地止住了话题。
只忽然见就换了一副面孔,微微抬着下巴,撇着嘴道着:“哟,咱们院里的一等大丫鬟染上这等听墙角的的毛病可不好罢,将来若是传了出去,打的可是咱们爷的脸啊···”
蝶艳这厢阴阳怪气的道着,却见原本背对着的银涟回过头来,忙笑着与春生打招呼。
见蝶艳这样说,银涟只笑着冲春生道:“蝶艳妹妹没事儿就喜欢打趣人,她是说笑的,春生姑娘听了可别往心里头去啊···”
春生与银涟却也并不算相熟,银涟乃是袭云屋子里得力的丫鬟,平日里不怎么打交道的,便是有那么一回,似乎也并不算什么和美的事儿。
至少,对于她来说是这样的。
见银涟这样说,春生只强自笑笑,微微张嘴道着:“这里还有旁人在说话么,我只瞧见了姐姐啊···”
春生话音刚落,便见银涟脸上露出几分诧异。
而一旁的蝶艳听了,气得直跳脚起来,直指着春生的鼻子直眉瞪眼着:“好你个陈春生,不就是升了个一等丫鬟么,你就这般趾高气昂、目中无人,早晚一天好叫你——”
春生直接无视了她,好像真的没有瞧见她似的,将她的话直接给打断了,却只是淡淡的对着银涟说着:“银涟姐姐,我屋子里还有些活计,就不打扰你了,我且先回了···”
银涟闻言,看了一旁的蝶艳一眼,亦是对着她笑着道:“好的,春生姑娘请慢走。”
顿了顿,似乎想到了一茬,复又补充着:“春生姑娘若是闲来无事,可以到东厢房找咱们姑娘唠唠嗑,打发时日的,咱们姑娘经常在嘴里提及姑娘你呢?”
春生听了,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,倒是笑了笑,没有接话,只朝着银涟微微颔首,转过身子便走了。
一直待春生的声音消失在了视线里,银涟这才收回目光,只眼里多了一抹深思。
见一旁的蝶艳还阴着眼,嘴里咬牙切齿的絮骂着。
银涟忙拉着她的手坐到了一旁的廊沿上,一边细声安慰,一边趁机又将话题引到了春生的身上。
蝶艳本就在气头上,自是言辞厉色的将春生上下好似一番数落,说着说着心里便有有些发酸,忍不住添油加醋的说道了好一大通。
银涟得知春生每日贴身伺候着沈毅堂,日日夜夜两人共处一室,末了又想起了原先的一茬,复又询问了一番关于沈毅堂手上佩戴的护腕的事儿,待蝶艳一身怨气慢慢的被安抚了,两人这才各自散去。
且说自春生回到了屋子里后,坐在窗子前发了会子呆,后又想起主卧那边屋子里软榻上还搁置恶一件衣裳了,是沈毅堂前日穿的外衫,许是因着动作大,将腋下撕开了一角,沈毅堂直接脱了就扔给他让她给补好了。
其实他沈五爷哪里就穿过这些破烂的衣裳啊,平日里的穿戴皆是不带重样的,本就不差着这一件,不过是寻着由头让她亲手为他忙活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