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识君(63)

作者:乘舟拾星

“我和晓葵一起摆摊来着,我是在她旁边卖蒸糕的。”赵宽老实回道,见他这副发问的阵势倒不觉也随着拘谨了起来,好似来见女方的长辈,一时手足无措。

“蒸糕......”这两个字在梁舟迟脑子里一过,怪不得家里上顿蒸糕下顿蒸糕怎么也吃不完,原是因得他,“你们两个整日在一起摆摊?”

“是,自从一年多年晓葵来了街市,我们便一直在一块儿,后来便相熟了。”

他每念叨裴晓葵的名字一次,就让梁舟迟心里不适一会儿,“行了,东西放下,你走吧。”

一摆手,曲腿放平,整个身子朝后靠去,想把这个碍眼的人快些赶出去。

“好。”赵宽倒真的没想到今日来此能将热脸贴了这么个冷屁股,心里暗道晦气,发火又发不得,只得应下,将东西搁到桌上才想离开,便听院子里门声响动,随之裴晓葵和梁夫人说话声传来。

听着裴晓葵的声音赵宽眉眼一抬,像是见了救星一般紧着出了门去。

梁舟迟的目光也不禁投到了院中,从细密的窗纸看去,隐隐能瞧见裴晓葵的身形轮廓。

“赵宽,你怎么来了?”也是未料到赵宽从屋里出来,裴晓葵一阵惊讶。

“我来给你送些东西。”赵宽应着,看向一则的梁夫人。

梁夫人认得赵宽,见是熟人与他点头示意,而后便拎着才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拐进了厨房。

瞧着赵宽的脸略带晦色,裴晓葵似是意识到了什么,眼珠移到主屋窗前,然后声音也不觉压低了,“来怎么也不提前说声,今日我一早便和我慧姨出门去了。”

“昨日采买了些东西,顺路给你带来,见着院门没锁我便进来了,正见着你表哥。”赵宽对方才梁舟迟拿话揶揄的事闭口不提。

略过梁舟迟不提,裴晓葵接着道:“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饭吧,也快到午时了,我买了一只活鸡。”

“不了不了,我还赶着回去呢。”方才屋里那张臭脸可是让人怕了,赵宽即便想留下来也留不得,只能拒绝。

“不差这一时,正好我还不敢杀鸡呢,吃了饭再回吧!”

见裴晓葵是真心想留他,赵宽一时犹豫,只见下一刻裴晓葵扯了他的袖子往厨房里拉,“别磨蹭了,快来!”

这下赵宽真的无法拒绝了,低头垂眼看着她的指尖儿正捏着自己的衣袖,就好像是一道钩子牢牢将他钩严实了,他想逃逃不得,跑亦跑不得。

灶台生了火,赵宽一手擒着鸡翅膀一手持菜刀放血,手法娴熟,将裴晓全看的一愣一愣。之前杀鸡倒是看过几次却没试过,瞧着满满的一碗鲜红的鸡血不由叹,“还好你在,若不然我怕是得杀到天黑。”

这夸赞让正拎着鸡的赵宽很是得意,他取热水将鸡毛烫了后蹲在地上开始拔毛,“这活儿哪里你能干的,这种脏活以后交给我就好!”

“那我每次一次鸡都得让你跑一趟来杀?”裴晓葵捂嘴笑了,取了案板开始切菜,两个人一站一蹲说说笑笑看起来倒是般配。

赵宽侧身瞧了一眼,梁夫人回屋去了,这会儿厨房只有他们两个人,于是他多嘴开口道:“你表哥脾气不太好啊。”

提到表哥二字还是让裴晓葵一时无法习惯起来,她先是一怔,手上切菜的动作也随之缓了下来,不答反问:“怎么了?”

“也没什么,就是刚刚我进屋时他问了我几句话。”赵宽一边拔着手里的鸡毛一边抬起脸来看裴晓葵。

裴晓葵逆着光,也看不清她的神色,只一副了然的口吻道:“你不用理他,他嘴里向来没有什么好话的。”

“一直没问你,你表哥是怎么伤的,怎么还伤的那么重?”今日一见他的伤腿,不禁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,想到那天夜里将人半死不活的拉回来,实再忍不住,还是多嘴问了一句。

裴晓葵将手里切好的菜都拨到盆子中,随后掀开水缸木盖舀了两瓢水放在盆中这才道:“你也见了他那臭脾气,伤成这样也不奇怪。”

见她要洗菜,赵宽忙放了手里的活将她挤到一旁,又顺势夺下她手里的菜盆,“水凉,我来洗吧,你去弄别的。”

夺不过他,裴晓葵也不说旁的,转身拎起地上的白条鸡放到案板上举着刀剁起来。

“等他伤好了还会留在这里吗?”赵宽将菜盆端的近了些又看似不经意的问。

“不会了,伤养好了就要回乡去了。”她迟疑片刻,又想起那日梁夫人同她讲他们要回凉州的事。

眼下回凉州的确是最好的出路,昔日的梁家已经化为乌有,梁舟迟一个过惯了奢华日子的纨绔公子哥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更没有当初梁老爷的半分能耐,待回了凉州寻个好差事,养活自己便是最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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