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迫和亲嫁暴君(201)
小家伙刚哭完一场,哭累了正睡觉呢,吧唧着小嘴巴,皱巴巴的嘴角挤出个口水球,“噗噗”地撑起来又破成一粒粒碎泡沫。
应该会像岱钦的吧?等他长开点,肯定会像岱钦那样英俊的。
沈鸢便想伸手去摸摸他,却是胳膊还抬不起来。没办法,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。
“阿木斥。”她只能微微笑着唤他。
撒吉和竟珠还有点懵。
沈鸢眨着亮亮的眼睛,有点调皮地说:“汗王说,如果是儿子,就取名阿木斥呀。”
“阿木斥,阿木斥。”她转而又轻轻唤他。
是太平安宁的意思呀。
……
自九月起,岱钦就陷入了一种焦虑状态。
虽然他自问自己从未在人前表露出来过,但他底下的人无一不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变化。
肯定不是因为战事。就算在战事最焦灼的时候,他顶多是深沉或温怒,但从来没有这样过:有时很激动,有时又很忧虑,起起落落反反复复。
明眼人都知道,他是因为什么。
岱钦的焦虑不安在这几天愈发深重,焦虑到了每天都要在宫殿里来回踱几个时辰的步,再发几个时辰的呆。
毕竟隔着太远,消息总要延迟几天。
他度过这几天,简直比度过数百年还要漫长艰难。
好在底下的人没让他等太久,都知道这事绝对要紧,送信的快马加鞭日夜兼程,累死了两匹马,才于五日内将朔北的信息送到了京都皇宫。
雪霁云散,所有的焦虑一下子全没了。
岱钦朗声而笑,下一刻迫不及待就阔步出了宫殿。
“唉,唉!”留下的卫兵戳戳那个送信的:“汗王高兴,赏你一百金,下去偷着乐吧!”
送个信就得这么多钱!那送信的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。
岱钦第一个去见的就是沈祁。
沈祁站着,失神了好久,才慢慢弯唇,重重地说出那个字:“好。”然后又点头:“好,好!”
母子平安,比什么都好。
岱钦头一次拿出草原人独有的热情,大笑着用力拍着他双肩。沈祁毕竟没有他高大,被这么一拍修长的身躯直晃。
大家都抚掌大笑,就连沈祁也除了常年的冷峻扶额跟着笑。
“走走走!晚上喝酒去!”
“走走!都喝酒去!”
“我看皇宫地窖里还藏着几坛子好酒,都拿出来拿出来!”
一时间声音此起彼伏,分不清是什么天南地北的语言。众人勾肩搭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,宫殿的门槛都被踢烂了好几个。
皇宫里头一次这么热闹。
今晚过后,岱钦和沈祁终于能安安定定地把心思放在战事上了。
大余的汗王死了,他的兄弟就纷纷自立为王欲卷土重来。朔北军从并州过境往西扫荡,中原军向东进入青州等地扫荡。大余军已是强弩之末,很快就被零零散散赶出了各州,向西边沙漠逃窜。
及至第二年年初,大局已定,中原的战事终于告一段落。
这一天,载着沈鸢的车队进了京都城。
作者有话说:
明天见!
好吧,手一抖发早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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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 思念
两年前的初春, 曾有一支车队从这里启程,越过平原,北上草原。
车里的少女少言寡语, 偶尔掀开车窗布幔, 去看渐行渐远的巍峨皇宫、高耸城墙,止不住的愁云惨淡。
如今她回来了。
苏木尔在前开道, 一排排朔北兵行过大道, 才露出那一个小小的车舆。
沈鸢撩开布幔,道路两边的士兵与百姓人头攒动,都引颈朝这边张望,好奇急切。
“这就是汗王妃吗?”
“这就是大周的公主吗?”
“这就是沈将军的妹妹啊!”
半露的清婉脸蛋弯起一个柔美笑容,梨涡浅浅凹陷,锁住阳光锁住喜悦。
时隔两年, 她又回来了。
放下布幔, 她问撒吉:“喜欢这里吗?”
撒吉感慨:“真温暖, 真好啊。”
车队停下,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又靠近, 车帘被迫不及待地挑开, 只见那抓住帘角的手指按压得微微泛白。
“岱钦。”
她在车里朝他甜甜地笑, 他的眸光颤了颤。
近一年没见了。
她瘦了,也成熟了;他晒黑了,有了行军风吹日晒的痕迹。
一年, 好长的时间。
岱钦递出手掌,她覆上手掌, 各自的温度都在一瞬间有了接触, 那些曾在心底、梦中的思念, 都在这一瞬间落了实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