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殿春+番外(267)
见赵究不说话就光看她,沈观鱼想起自己来不及收拾,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出手,却被他收拢牵住了。
赵究的笑容透明易碎:“我这是死了还是在梦里?”
沈观鱼的眼睛红彤彤的,见到他的脸血色尽失,还说这样的话,又要落泪,“你别说胡话,你好好活着,太医说你把手上的伤养好就行了,这是在御船上,咱们一家要回京去。”
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。
“咱们……一家?”赵究眼中绽出神采,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。
“怎么样,你若是不想……”
“想!我做梦都想!”赵究伤都不顾了,起身抱住她:“咱们一家往后都要在一块儿。”
沈观鱼按着他躺下,抿紧了嘴唇,补充道:“那回去你不能再关着我。”
“你想去哪就去哪,往后我跟着你,妇唱夫随。”不让赵究拘着,他就要贴着。
“说得好像我要走多远似的。”
沈观鱼不是个多任性的人,既然决定了做皇后,她就会做好天下表率,要赵究这个承诺,不过是为了心里那份自在罢了。
“那以后不能忽然不理我,有事我们……夫妻要说清楚。”
“从前是我错了,我给你写罪己诏,”赵究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,比吉祥撒娇的声音还要软:“往后,就辛苦你陪着我了。”
听到罪己诏,沈观鱼忍不住扑哧一笑,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吉祥睡了一整个晚上,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精神头特别足,夏昀带她到屋外就停下了。
雪团子自己噔噔噔地跑进来喊:“爹爹!阿娘!”
见她就要扑上来,沈观鱼赶紧挡住她:“吉祥不能吵,爹爹生病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吉祥的注意力完全被沈观鱼的脸吸引了,“阿娘,你是小花猫吗?”
沈观鱼一惊,忙放下女儿去寻镜子。
镜中人脸上都是黑灰,还因为眼泪斑驳成一道一道的,比罗刹还丑,方才赵究一直看着她,是因为她好笑吧?
沈观鱼脸都气红了。
太医过来的时候天色正暗,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脸上的灰。
最重要的是,赵究醒过来也不告诉她!
被沈观鱼怒瞪,他有些无辜说道:“我怎么看你都是漂亮的,哪里注意到那一点点黑灰。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沈观鱼转头去洗脸,又出门让人传太医。
跨过门槛抬头就见到夏昀,沈观鱼吩咐完人,上前同他说话:“既来了,怎么不进去?”
“知道阿姐无事就好,你们回京,我也该启程了。”
“先陪我们回京好不好,你该领一块在大内通行的玉牌,阿姐也想给你打点好行囊。”沈观鱼想得更加妥帖。
夏昀听到这熟悉的关怀,笑意又泛上了眼眸:“好。”
御船一路回到北地的港口,在准备下雪的时候,赵究的伤好了,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。
徐脂慧等人一早得了消息,在城门口处等候,三年未见,她也有了一个和吉祥差不多大的儿子。
皇后离开延山,带着长公主和陛下一道回京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。
沈观鱼招手让她上了銮驾,徐脂慧在一众诰命夫人们艳羡的眼神中,抱着儿子上去了。
在两个小不点面面相觑,互相试探着开始社交的时候,徐脂慧早就拉着沈观鱼说开了。
先是问她这三年过得怎么样,又把京中的事拣重要的跟她说了,让沈观鱼回京见命妇时不至于抓瞎。
“赵寒衣死了?”沈观鱼有些意外。
“死得不太体面,齐王把他赶了出去,他夫人也另找了男人,赵衣寒往那些花街柳巷的旧情人那里混不到吃喝,去年冬天似乎在花街冲撞了人,被打了后没熬过去,就死了。”
沈观鱼听了心无波澜,另说起了别的事。
銮驾在长长的宫道驶过,就到了月馥宫,宫门被推开的时候,仍是旧时模样。
吉祥在外头和徐脂慧的儿子玩疯了,沈观鱼独自走进了内殿,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腰,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赵究的嗓音里是满满的眷恋。
沈观鱼回身抱住他,说道:“我回来了。”
两个人安静地拥抱了许久,最后还是赵究先打破了寂静。
他将人打横抱起,往浴池走去:“一路回来定是累坏了,夫君伺候你洗净风尘。”
沈观鱼荡着腿要下来:“刚回宫还有很多事要做呢,别闹!”
一回来就往浴池里钻,谁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啊。
赵究贫嘴:“再多事也没伺候皇后娘娘重要。”
最终沈观鱼浸在热水里,被赵究的手按得身心舒泰,趴在欲池边任他予取予求。
偶尔眯着眼回首,瞧着卖力的讨好的人眼眸湿润,皎洁如月,她愉快地亲了亲他,又轻咬了口他的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