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臣的戏精夫人(62)

作者:李拾月

也不知宋星然有无听见,只扬声辩驳:“都是孩子的戏耍,岂能当真,再说表哥表嫂如今琴瑟和谐,你莫要胡言。”解释完,犹觉不足,又补了一句:“国公爷甚好,我心悦他,你不必担心。”

祝清许揉了揉耳朵。

清嘉说话素来轻声细语,却忽然声大得震人。

他还想再劝几句,却被清嘉往外推:“我今日累了,改日再说。”

然后便“哐”地一声合上门扉。

祝清许觉得长姐今日行径有些怪异,却又说不上来,挠挠脑袋,只好离去。

清嘉深吸口气,面上挂起了甜美的笑容,是她习惯在人前展露的那样。

“宋……”

但她回到内室,乱糟糟的床榻上却空无一人,窗扉敞开,显然宋星然已破窗离去。

怎么好端端地爬窗走了?一句话也没留。

所以,他到底有没有听见清许的胡言乱语,又有没有听见她的解释呀?

作者有话说:

耍了一团威风,宋狗摇头晃脑:嘿嘿,老婆害羞了。

——

①圣旨内容来源于百度。

第26章

宋星然是否听见清许稚言,又作何感想,清嘉心里很不安了几日。

好在信国公府对这门婚事很看重,婚期定得急,就在五月初八,两月之后,是容城郡主亲自选的日子。

郡主特地写了书信解释,日子仓促,是因为她以为,宋星然老大不小,不能再等了,但婚礼却不会草率。

纳征那日,聘礼满满当当塞了正院一地,张氏的面色灰白,很是难看。

孟氏的嫁妆,不是多年前贴补了祝满考试疏通,便是经年一加三口的开销,早不剩下什么,是以清嘉的嫁妆便只能从公中出,张氏原是给清嘉定了三十二抬嫁妆。

确实寒酸。

但她们素来不和,如今祝清萍要嫁赵严,张氏全然怪在她身上,更是不愿意给什么好东西,清嘉也没有怨言。

宋星然又不是不晓得她穷,祝家破罐子破摔,不怕人看笑话,她也不怕,总归信国公府家大业大,短不了她吃穿。

但祝满好面子,在他的授意下,张氏只能咬着牙,将清嘉嫁妆添至六十四抬。

如今信国公府送来的聘礼足有两百抬。

宋星然说了,一百二十抬聘礼,多余的,全是给清嘉添妆的。

果真财大气粗。

清嘉已许久不曾见宋星然,心中还记挂着那事,偷偷绕到前院,将人拉至僻静之处。

清嘉挽着他的手臂,试探道:“那日,你怎么不打声招呼便走了呀?”

暮春将去,园中花树蓬蓬,零星几片落在清嘉发髻上,宋星然垂着眼睫,长指将花瓣拾开,清俊温柔。

但他只是勾唇笑了,眉头却不曾舒展,眼中的笑意也很浅淡,并不开怀的模样:“没什么,想你们姐弟两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说,便先走了。”

没直说。

但清嘉直觉他听见了。

当下攀着宋星然的后背,在他怀中蹭了蹭,水盈盈的杏眼直勾勾地望着他撒娇:“你真好。”

她是个会哄人的。

小嘴里说出的话甜蜜蜜的。

宋星然揉了揉清嘉发顶,长臂一展,将她拥入怀中。

清嘉也同自己说,不要着急,笼络人心并非朝夕之事,她既已嫁了宋星然,便有的是机会讨他欢喜,将国公夫人的名头坐实。

但同样的事情,总是一家欢喜,一家忧愁。

云琅阁中,曲烟波举着夜光杯,愁容满面。

她一杯接着一杯,眉目却始终清明。

身后小丫鬟金铃儿露出不忿的神色,劈手将曲烟波手中酒杯夺去:“姐姐,您都喝了几日酒了,千万别将身子熬坏了!”

曲烟波苦笑,摇了摇头。

金铃儿是曲烟波救下的孩子,她被生父卖了抵债,曲烟波将她赎了回来,在身边服侍。

因为一管声音甚是清脆,所以曲烟波给她娶了个不雅不俗的名字,金铃儿。

如今只有十二岁的年纪,但她个子小,从前受了许久折磨,看上去如七八岁稚童一般。

金铃儿生得一张瓜子脸,本来柔和小巧的面容,却生了个过分高挺的鼻梁,显出了几分倔强英气。

金铃儿苦口婆心地劝:“姐姐,男人总归是要娶妻成家的嘛,但并非成亲了便不爱外头的姑娘了,咱们云琅阁,又有几个客人家中不曾置了妻房的?”

曲烟波眸中泛苦。

宋星然是不一样的。

他从来风流,是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的主儿。

曲烟波可以接受他无情,既然无情,对所有女子都断情绝爱,那她也认命了。

偏那日她亲眼瞧见宋星然与清嘉的相处,宋星然对清嘉时时关注,处处体贴,又因为谢大人同清嘉多说了几句话,便显然不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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