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臣的戏精夫人(150)

作者:李拾月

清嘉忙抓紧他的手。

宋星然反握回去,修长是指卡在她脆弱的腕骨上,微微用力,将肌肤都捏得发红。

清嘉嘶了一声,忍着轻微的痛感,小声问:“夫君,你可知,李书年是何方人士?”

宋星然听她还在问李书年之事,心沉了沉,流丽上翘的眼尾凌厉得犹如刀锋,终究没按捺住火气:“祝清嘉,你对那戏子未免太过上心。”

他从未这样连名带姓地喊过她。

清嘉只觉得刺耳,心中似有无名之火烧了起来,她也知道此刻该去哄宋星然,与他好好解释,只顿了顿,深深吸了口气,将纷杂的心绪压了下去,好言道:“小事一桩,夫君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
“若夫君不喜欢,我不再问便是了。”

宋星然太阳穴突突地疼,满腔的酸妒烧成了怒火,他肃然冷笑:“小事?你为他一路追查,从凉州查到徐州,始终记挂惦念,他是哪位呀?值得你这般上心惦记。”

清嘉愣了一愣,听见他咬牙切齿道: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不要太过分了。”

这话落下,宋星然脸色变了,自觉说话有些过,已小心去打量清嘉神色,讷讷去碰她肩膀:“对不——”

一句道歉未说完,清嘉已怒然转身,只留了个背影给他。

宋星然悻悻收手。

清嘉怒极了,他这是什么话?

说得浑似她与王子尘有私一般。

何况她也没做什么,不过可怜那半生漂泊的女子,顺着多问了几句嘴,值得他大发火气么?

此刻二人坐在逼仄的船舱中,外头是滚滚流过的长江水,一个急弯,晃得她一瞬地转天旋,几乎要呕出来。

但她不想在二人吵架时露出软弱之色来,只忍着难受,咬唇道:“我可怜那漂泊伶仃的王家姐姐,你却满脑子……”

话再说下去便难听了,清嘉收了声,会过身来漠然扫他一眼,完全抗拒触碰他,偏着身子往角落缩,不再望他,将目光投向船外飞流。

她一张脸煞白似雪,眸中闪着委屈脆弱的神色,倔生生地扭过脖子不去看他。

宋星然一颗心好似叫银针狠狠地扎了一下,愈发懊悔起自己为何与她闹,但更多还是恼她竟为了王子尘与自己动了火。

心中憋着气,都不情愿说话,宋星然也装作假寐,不去看她,杜绝自己心软。

小舟一路急行,将要驶回大船,清嘉竟一丝响动都无。

宋星然犹豫片刻,仍别扭着去唤她,也是此刻才发现,她弯弯的眼睛闭紧,竟安然睡着了。

她倒是心大。

他却一路上神思不宁,胡思乱想,吵了一场架,在意的人好似只得他一个。

宋星然无奈叹口气,倾身上前去唤她:“清嘉,该起了。”

但清嘉却岿然不动,纤长的眼睫连细微的颤抖都无,宋星然定睛一看,她面颊发苍,几无血色,平素粉嫩的唇如今也透明似的,像个没了活气的琉璃娃娃。

他心脏剧烈一震,升起无力的恐慌之感,忙展臂将清嘉拢入怀中,去探她呼吸。

好在呼吸虽然轻缓,却还在的。

宋星然贴在她身前,听见她清浅的呼吸,才稍稍安心,随即回想徐州城中发生的一切,似乎毫无头绪,会是投毒么?

他们一日形影不离,清嘉从未未稍离他视线,是谁有这样的本事?

卖花的姑娘、茶摊的老丈、李府门前的婆婆……所见之人在他眼前翻飞而过,却又被他全盘否定——他想不出理由。

越是未知,便喷涌出越发深重的恐惧。

他双手发颤,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清嘉的面颊,贴在她耳畔一声声唤:“清嘉……清嘉?”

希望得到零星回应。

但清嘉毫无反应,纤长的睫毛垂下,在眼底投下一圈脆弱的阴影。

宋星然抱紧了她。

但怀中女子仍毫无知觉地躺在他怀中,周身绵软,肌肤一片沁凉。

她迟迟不醒,宋星然心惊,却无能为力,只能唤船夫将船只驶得再快些。

好在本来大船便近在咫尺,不久宋星然便抱着清嘉返回大船,因要在水上耗费二月有余,医者药品皆是齐备的。

宋谅将随船的大夫揪了过来,那大夫见宋星然脸色黑沉似阎王,吓得手脚发软,哆哆嗦嗦地跪在船板上。

宋星然仍抱着清嘉,冷然扫他一眼,不耐道:“快来看。”

大夫吓得站不起来,只在地上爬了几步,跪在床边,哆哆嗦嗦地抓起清嘉垂在空中的手,皱眉沉思,半晌说不出话。

宋星然拧着眉,桃花目冷冷地钉在大夫身上:“夫人究竟如何了?”

谁也没听出来,他的嗓音轻颤,分明恐惧。

大夫眉头紧皱,紧张得呼吸都屏住,生怕自己多余的动作惹了宋星然不快,他抓着清嘉的手腕仔细切了许久脉,又掀开她眼皮仔细翻查,反复确认后,才松了口气,微笑道:“恭喜大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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