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虎娶相公(350)

作者:梁长亭

孟翠桥不置可否。

张恶虎道:“岳父被贬后,就迁来梅龙县?”

孟翠桥摇头道:“爹娘原本都是梅龙县人,早年家境清贫,爷爷、奶奶、外公、外婆很早就过世了,好在爹娘相濡以沫,过得倒也平静。爹爹才华横溢,殿试上封了探花郎,把娘娘接去京城住。”又道:“当时刘瑾权倾朝野,只手遮天,爹爹早已心灰意懒,被免职后,带我们回到梅龙县,购置屋宅,想过些平静日子。”

白映阳道:“严括为何要害爹爹?”

孟翠桥道:“严括与爹爹是旧识,以前也常与别的朋友聚在一起,喝酒吟诗,虽是旧识,但无深交,也无私怨,曾一同参加科举,爹爹中了会元,上京参加殿试,就再没见过他。

“严括才华远不如爹爹,考了几次仍是个秀才,后来他巴结到一个大官,举荐他当上县令,自此小人得势。

“他一直嫉妒爹爹高中,从前爹爹是京中大官,他不敢得罪,后来遭贬,他便寻了个因头,硬把爹爹拉去,重打五十大板,在监牢里关了一夜。”

白映阳泪水夺眶而出,张恶虎怒而拍案道:“严括这厮,着实可恶!”

孟翠桥垂泪道:“可怜爹爹一介读书人,被刘瑾杖责,好容易伤势稍愈合,舟车劳顿返回乡里,又再挨严括的板子,还被关在监牢不得救治,受了一夜罪,又气又悲,回家治疗了大半月,终究没能撑过去……”

张恶虎正欲骂严括发泄,见白映阳掩面而泣,连忙抚背安慰。

待劝止了白映阳,孟翠桥续道:“我在赋音楼阁长到十二岁上,有了力气,便寻思替爹爹报仇。我扮作一个砍樵少年,天天挑一担子柴草,送去衙门。”

白映阳道:“咦,你不是施美人计去勾引严括么?”

张恶虎和孟翠桥齐声道:“什么美人计?”说完互相看了一眼。

白映阳道:“严括的侍从骆砚说,小羽长相倾国倾城,迷得严括颠三倒四的。”于是把当日骆砚的话说了。

张恶虎这才回想起来,说道:“对,他确实这么说。”

孟翠桥听完笑道:“严括是看上了我,但并非我使的计策。”

白映阳心道:“美人计是下下之计,哥哥聪明绝顶,又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,怎会使用此等伎俩,倒是我糊涂了。”

孟翠桥道:“我扮作砍樵少年,目的是借送柴草混进府衙东厨,只需在水井下迷药,所有人喝了水晕倒后,我便能大大方方进屋杀严括,却没想到,第一日进衙门送柴,便给严括撞见了,后来他招呼我与他喝酒,还动手动脚,我方知他好男色。”

张恶虎急道:“他对你动手动脚?那他有没有对你……做那种事?”

孟翠桥摆手道:“自然没有,我那时年幼,不知其中道理,他如此举动,我也吓了一跳。”

张恶虎松了口气道:“那很好。”

孟翠桥道:“之后他每日都来讨好我,我不明所以,向人打听,才知是这种意图,思前想后,就答允跟他好了。”

张恶虎虎目圆瞪,跳起来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孟翠桥忙道:“我是假意答允他的,当晚我便在水井中下迷药,待所有人都昏迷了,我就把严括杀死。”

白映阳也道:“骆砚说了,严括才把小羽带进房当夜,便被杀了。”

张恶虎这才放心。

白映阳道:“那严括如此可恶,你杀了他,正是该杀。”又道:“我在武馆见到的灵堂,自是爹爹的灵堂,那棺木里躺着的正是爹爹,武馆的白衣女子,就是娘娘。”

孟翠桥奇道:“什么灵堂、棺木、白衣女子?”

白映阳又把中元节那夜被狐狸精施展幻术迷倒、后在武馆见鬼之事一一说了。

孟翠桥诧道:“竟有这等奇事……莫非真有狐仙?”

白映阳道:“我倒是在会盟武馆见过一只白狐,它很有灵性。”

孟翠桥道:“娘娘曾说,刚搬到新家,夜里时常见到有狐妖出没,会施幻术迷人心智,但我从未见过。”

白映阳回忆那夜,自己在迷雾中与张绣元拜堂成亲,差点便入了洞房,怎知之后一切事与愿违,事实上却是她与温玉福入了洞房!思及张绣元,心中一痛,黯然神伤。

张恶虎笑道:“莫管是狐仙还是狐妖,它让小白羊见到爹娘,必定是好狐狸。”

白映阳又把后来自己患了离魂症,在会盟武馆所见一一说出,问道:“当时黑衣人蒙着面,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宁王的?”

孟翠桥道:“我当时拿烛台,在他右腕上刺出一个窟窿。”

张恶虎猛然醒起道:“啊,去年梅龙县出殡那晚,你在孟府门前和宁王过招,我见你只去攻他右手,他手上还有伤疤,莫非那就是你刺出来的?你攻击他,是想瞧这疤痕是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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