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虎娶相公(222)
简仁道:“那案子有甚好查的,就是小羽杀了严大人,只捉不到他,这才结不了案。”
张恶虎道:“可官衙的捕快各说各的,说背后另有人指使。”
简仁笑道:“他们在严大人手底下办事许多年,与严家人相识,有时严家人使唤他们,他们不乐意,对严家人心存偏见,胡乱猜测也是有的。”
白映阳道:“陆捕快说,是严大人身边一个叫墨砚的随从,指使小羽杀人。”
黄泉不屑道:“那条老泥鳅破案全靠猜,从没一次准过,他说是,铁定就不是。”
张恶虎摸他小脑瓜笑哈哈道:“小鬼头,没大没小的!”
黄泉笑着唱道:“老泥鳅,老泥鳅,娶不到老婆;老泥鳅,老泥鳅,一辈子打光棍……”
赤芍和白芍听他唱得好玩,嘻嘻哈哈地笑。
简仁看他越唱笑得越甜,都看痴了,心中想:“你最好也一辈子娶不到老婆……”
黄泉唱了一会儿,说道:“照啊,严括这人恶毒得很,死了正是活该。”
白映阳道:“他怎么恶毒?”
黄泉道:“据说严括这人忒记仇,从前作秀才时,遭遇冷眼,一当上县令就把看不起他的人都捉去,用各种理由诬陷,关进牢中,除非跪地求饶,否则绝不放人。一些有骨气的人士拒不受辱,被他拉去毒打,打至残废,有几人还被打死了,当真是可恨至极!哼,他被小羽在身上开了口子,这叫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!”
白映阳道:“你竟也知道这些。”
黄泉道:“简大人刚上任也查这案子,打听了不少严括的旧事。”
张恶虎奇道:“墨砚不是和严括很好么,严括做这些事,他怎么不管?”
黄泉道:“墨砚是严家的仆人,如何能管他的公事?”
张恶虎道:“从旁劝说也行啊,好比我,我不爱读书,好多东西不清楚,小白羊就说给我听,哪些能做,哪些不能做。”
黄泉笑道:“白师爷肯定叫你不要打人,你听了么?”
白映阳、简仁、邱大夫齐声大笑,赤芍和白芍见张恶虎好像没有长的那么吓人,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张恶虎哼道:“小鬼头不懂,我打的是该打之人。”
黄泉伸舌头道:“谁是该打之人?你不过是心情不好,随便捉人出气罢了。”
张恶虎说不过他,干脆不搭话。
简仁道:“墨砚不是不管严大人,是根本不知道,我曾对他说严大人的所作所为,他还不相信,说我骗他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不过即使知道也没用,我瞧那墨砚软趴趴的,耳根子也软,严大人只要吹几句枕头风,说捉来的人罪大恶极,他多半也信。”
白映阳想起在无锡城外的客栈,清晨骆砚夫妇因故争吵,骆娘子对骆砚当众又打又骂,毫不顾忌他颜面,把骆砚气得要休她,谁曾想骆娘子一道歉,骆砚立马原谅她,看来此人实是心软之至。
白芍突然插嘴道:“简大人,什么叫吹枕头风?”
简仁一怔,见黄泉在一旁偷笑,就打个哈哈道:“晚上睡觉……没关好窗,风吹进来吹到耳朵里,这就是枕头风。”
赤芍和白芍听得莫名其妙,还欲相询,邱大夫忙道:“赤芍、白芍,跟我去药房看药方。”也不待二人答应,拉了就走。
黄泉笑咯咯道:“赤芍和白芍都十九岁了,比我还大呢,邱大夫还怕他们知道这些,真是个老古董,我哥哥在他们这般年数时,已生下笑笑。”笑笑是黄泉的侄女。
白映阳心道:“老虎已二十九岁了,对此也是似懂非懂,我又不好意思跟他说这个……哎,可小桥儿怎么也不跟他说呢?”却不知孟翠桥其实跟他一样,不好意思开口。
张恶虎道:“墨砚好像很喜欢严括。”
简仁道:“对,喜欢得不得了,简直把他当成宝贝儿。”
张恶虎道:“可严括却有许多情人,辜负了墨砚。”
简仁道:“严大人也爱惜墨砚,只是他偏又花心,一见生得漂亮的美少年,总是把持不住。我听陆捕快说,有一回,严大人看上一个姓乌的富家公子,乌公子不睬他,他不肯罢休,大冬夜爬围墙进乌家求相会,结果被乌家养的几条狗咬伤腿,本以为知难而退,结果他第二晚忍着脚伤,仍爬墙进去。一连几日如此,竟把乌公子感动了,引他进屋相好。”
张恶虎听得有趣,失笑道:“他居然有这等耐心?”心道:“之前骆砚说他从不强迫人,我还不信,这般看来,倒是真的。”
简仁笑道:“严大人自诩风流才子,不屑用强硬手段做这种事,况且他颇有文采,本身相貌俊俏,是个美男子,许多人一见到他就被迷住了,他也不需用到强硬手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