沦落江湖(7)
“十一明白了!”
云寒天依旧是一身白衣,腰际系着一块绿色的玉佩和一只绣工精致的荷包,手上拿着一把紫色折扇。完全是一派翩翩贵公子的打扮。走到庄门的时候,王琼奇、郑擎宇和齐红莲都已经在门前等候了。
“云公子,我刚才听宇哥哥说,你是因为换药才来晚的,你受伤了吗?”齐红莲关切地问。
“不过是点小伤,无妨!”云寒天微笑道。
“这天气这么热,云公子可是要好生小心,莫要让伤口发炎了。”
“莲妹放心吧!云公子可是个大夫,自然懂得如何照料自己的伤口。”王琼奇笑着插话道。他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,望着云寒天的目光带着三分怀疑。
“云公子游历江湖,一定知道许多东西吧?莲儿可真是好奇地很,不知道云公子可有兴趣给我们说说啊?”齐红莲柔声道。
“郑少帮主是江湖中有名的青年才俊,知道的东西比我可多了。”云寒天轻笑道。
“昨晚听奶奶提起云公子不只医术好,还懂得武功。不知道云公子家乡何处,家中可有什么亲人?”
云寒天的手轻轻地抖了抖,低声道:“家中原有母亲,却在三年前病故了。”
郑擎宇下意识多看了他一眼,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云寒天说起母亲的时候,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杀意,却不知道他想杀何人。
“不知道云公子的父亲是?”王社棋含蓄地问道。
“不知道!”云寒天答得干脆利落。
“那么,云公子是随母姓?”郑擎宇顺口道。
“不是!”云寒天打开紫色的折扇,望着扇面上的如血般的红梅淡笑道,“我母亲说她生平最恨的一个男人,名字里就有个云字。为了记住这个男人,她决定让我姓云。”
“寒天的意思是那个男人的行为让天都为之心寒吗?”郑擎宇突然道。
“郑公子果然聪慧过人,家母为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这个意思吧!”云寒天轻摇着手中的折扇,走在了前面。
“那么,云公子报仇了吗?”齐红莲关心地说,“不知道云公子的仇家是谁,我们可以帮得上忙吗?”
“我母亲恨的人未必就是我的仇人。”云寒天轻笑道。
“或许,还是你的父亲!”王社棋跟着笑道。
“谁知道呢!”云寒天轻轻地弹了弹手指,“那么,王公子呢?听说,王公子是王员外的独子。”
王社棋点了点头:“父亲今生只爱过母亲一个人,可是母亲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导致不育。也因此,我就成了王家唯一的儿子。”
郑擎宇发现云寒天听到这些的时候,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了,心里隐隐有些讶然。
四人出了傲云山庄,往东走了两里山下竟然是一个湖泊。山的另一头还有溪流汇入湖泊,湖泊上停着一艘漂亮的画舫。
“这么热的天,要上画舫吗?”云寒天随意问道。
“放心吧!这画舫是南方的巧手匠人精心设计的,早就考虑到避暑的问题了。”齐红莲娇笑道。
四人上了画舫,画舫的四周都挂着冰绡,微风一吹竟然是出奇的凉爽。
“这画舫设计精巧,在里面倒是挺凉爽的。”郑擎宇微笑道。
桌子上早有婢女端上了冰镇的美酒和精致的糕点。四人分宾主落座。云寒天坐了窗边的位子,隔着轻纱眺望着湖光山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味。
齐红莲拍了拍手,两个穿着青色布衣的貌美婢女分别捧着一把长箫和瑶琴走了过来。
“早就听说红莲妹妹精通音律,今儿倒是有耳福了。”王琼奇拍掌笑道。
“到不知道哪位哥哥吹箫,与小妹合奏一曲。”齐红莲问的是在场之人,一双似水秋眸却看着云寒天。
云寒天略一思索道:“寒天倒是略同音律,只是这箫却是不会吹的。”
话音未落,那捧琴的青衣美婢早已将瑶琴放在了云寒天面前。
云寒天也不客气,放下手中的折扇在一旁的脸盆中净手擦干,试了试瑶琴的音色,琴音流泻而出却是一首《鸥鹭忘机》。
齐红莲取过一旁的长箫与之附和。《鸥鹭忘机》内容原是表现《列子》中的一则寓言:渔翁出海时,鸥鹭常飞下来与之亲近,后来他受人唆使只是存心捕捉它们,鸥鹭就对他疏远了。
这是一首有名的琴曲,初时齐红莲尚能跟上他的曲调。可是,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半部分,齐红莲竟然有些力不从心了,豆大的汗水从额际滑落。众人只闻琴音,箫声却跟不上了。
这时,画舫外竟然传来了另一阵箫声相和。那箫声自远处传来,却仿佛就在画舫上似的。
云寒天眸子一黯,唇角微微扬起,琴声突转变成了一曲《金戈铁马》,琴声激扬仿佛真有千军万马直冲而来。那箫声立刻又和了上来,丝毫没有停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