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夫君同掉马(40)
“矜矜。”殷玄铮心中一片慌乱,拉过谢姝月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侧,如同臣服的波斯猫一般轻轻蹭了蹭,语气中都带上了一丝恳求∶“矜矜说过的,无论如何,都会怜我三分,对吗?”
大雨依旧倾泻如注,夜风带着丝丝凉意似乎要渗进骨子里,谢姝月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答应的,更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赌场的大门的,依稀见似乎看到了大厅有人被金吾卫带走,又似乎看到了谢轻寒难以置信地向自己走来。
直到被领上了马车,意识似乎才骤然清醒。
没有像之前得知她去逛花楼时的愠怒,谢轻寒只是沉默地用准备好的干燥披风将谢姝月裹紧,眼中划过一丝不忍,声音干涩道∶“以后不要再去这种地方了,即使你做出再多出格的事,婚事也不会退的。”
谢姝月靠在车壁上,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解释,抬眼问道∶“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?”
“明空大师曾卜出一卦,东南谢家崇宇元年所生之女为凤命。”
“崇宇元年,那与我何干?”谢姝月扯了扯嘴角,似是已经格外疲惫。
谢轻寒勉强组织了一下语言,哑声道∶“你并非琴姨娘的女儿,而是我的亲妹妹,生于崇宇元年的谢家嫡女。”
“所以,你便是批文中的凤命之女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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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断绝
“小姐,小姐……”
昏昏沉沉的思绪积在脑中,眼皮似有千斤之重,谢姝月迷蒙之间似乎感受到有人在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,焦急的问候声和叹息声钻入耳中,她拼命想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,却更觉头昏脑涨。
废了好大的力气,谢姝月才勉强睁开双眼,入目依旧是熟悉的床帐,柔软的锦被盖在身上,却挡不住那股从骨子里升起的寒意,就像是那年冬天,她孤零零的坐在侯府的柴房中,等到的却只有母亲的死讯。
蝶翼般的长睫微微扇动,滚烫的泪水不知不觉间便划过脸颊,浸湿了床榻。
迎冬正放轻着脚步,端着汤药推开内室之门,见床帐中若有若无飘着轻轻的啜泣声,连忙将药搁在了一边,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帐,心疼地掏出锦帕帮谢姝月擦拭着眼泪。
“小姐这是怎么了,怎么刚醒来就哭成这样?”
“我……咳咳……”一句话还未曾说完,谢姝月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迎冬见状连忙将人给扶起来,轻轻拍背顺着气,谢姝月靠在迎冬的肩头,在迎冬的轻声安慰下,泪水终于彻底决堤而出,哀哀的哭泣声如同失去依靠的孩子般悲恸。
“小姐,莫要再哭了,再哭下去要伤眼睛的。”迎冬漫无章法地安抚着谢姝月,不知道谢姝月为何会这般,只得尽量拣着她会高兴的话去说。
“这两天陆公子送了不少书信过来,世子也是一日三次地过来看望小姐。”迎冬指了指桌子上堆着的锦盒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
“皇后娘娘听说小姐病了,还特地派了太医院院判过来给小姐诊治。还有长乐郡主,送了一株上好的百年山参,正好可以拿来给小姐补身子……”
谢姝月闻言随意地瞥了一眼,敛下了眸中的悲痛,轻轻抽了抽鼻子,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,声音沙哑道∶“书信呢?”
“在这呢,我一直都好好收着。”迎冬连忙走到梳妆台边,从隐蔽处拿出一个小木盒,献宝似的呈道谢姝月的面前。
原以为谢姝月还会像以前一样破涕为笑,却不料她打开木盒看了一眼,撑着虚弱的身体便要起身下床,迎冬本想制止,却被谢姝月强硬的态度给吓住了,只得眼睁睁的见谢姝月慢吞吞地点燃烛火,而后用火焰点燃了还未拆封的信笺。
“小姐!”迎冬惊叫出声,却只见谢姝月手下动作不停,一封接着一封将信全部烧成灰烬。
紧接着,便是放在书架暗格处的东西,有两人一起在京郊小院一起画过的秀丽牡丹图,有陆鸣予笨手笨脚帮她刻的小木人,以及两人之间厚厚的书信。
一样接着一样被扔进了火盆,看着火焰逐渐将其化为灰烬,有一瞬间,谢姝月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一并死了。
可惜她现在还无比清醒的站在这里,看着盒子中仅剩下的最后一封书信,上面的信封已经被摩挲的有些破旧,可以看出是经常被人所翻阅的,谢姝月翻开书信,只见下面还有一个包裹严实的锦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