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(93)
朱锦融对他的这个说法不以为然,轻笑道:“你是李宏图亲派的司马,整日待在刺史府内,围在离善朴身边,有大把机会可以盗得机密。我给你七日限期,差人将萼州的军粮存放之地告知予我,若是消息无误,我以五千两银子作为酬谢,再把你引荐到马将军身边去。”
朱锦融停顿了一瞬,身子向前探了探,含笑的桃花眼里透出一股骇人的寒光,“若是你欺瞒于我,便怪不得我了。”
余望言全身一颤,双拳攥得吱吱作响。
让他去盗取机密,若是被离善朴察觉,必定不会放过他,可此时若是不答应朱锦融,怕是走不出门去了,只得先答应下来,其他的再做打算。
朱锦融翻出早已备好的纸笔、红泥,让余望言立下字据,按上手印,又给了他一枚白玉扣子作为信物,以便传信时使用。
他看着余望言有如丧家之犬的样子,讥笑一声,摆手命那汉子开门。
余望言虚晃着身子出门,候在门口的余浅忙上前搀扶他下楼。
醉春楼堂内的琴声醉人,庭院的花灯弄影都跟余望言不再有半点关系,他推开余浅,落魄地朝着大门口走去,寒风侵入了五脏六腑,连心都是冷的。
第48章 礼物二
晨光破云而出,照进刺史府,离善朴端坐在内堂,小吏把余望言称病告假两日的信折递到他手上。
离善朴轻笑一声,心道前日余望言还向梁王参他战乱之际不顾百姓疾苦,连着放灯三日,挥霍无度,接连两日都没有新的参奏折子送出,原来是生病了,难怪呢。
他把信折搁到一边,命人备下一份礼送去余府,以表问候。
泓澄敲门进来,在离善朴耳边轻语,“公子,余大人昨夜去了醉春楼,天明时方回。”
余望言到任萼州之前,离善朴便命泓澄派人去查过他的底细,知道他从不出入烟花之地,略一思索,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茶盏侧壁,“知道了。”
从栖山上,唐棣清早起床便坐在窗边的桌前,双手拄着下巴,不舍地看着瓷瓶里的红梅。
从那夜在梅苑里摘下算起,已经过了整整四天了,不管她怎样小心的照看着,仍是不可避免地败了,原本红艳鲜嫩的花苞干枯地缩成一团。
她无奈地叹了口气,竟吹掉了两片花瓣,轻飘飘地散落在桌上。
既然留不住,就让它与雪人去作伴好了。
唐棣披上斗篷,拈起梅枝走到门外,蹲下身把红梅插在雪人身上。
红梅被风一吹,绛红色的花瓣徐徐而落,撒了雪人一身。
远处一阵沉乱无序的脚步声传来,唐棣扭头一看,唐武手中攥着根枯树枝当做武器,扭动着身子一通乱甩。
无意间对上唐棣的眼神,楞了一瞬,“啊呀”一声,像是见了鬼一般,扔下枯树枝调头便跑。
唐棣气他那日在萼州不知道跑哪玩去了,扔下她不管,冲着他远去的背影抱怨了几句,转回头,把雪人身上快要变成光杆司令的梅枝,和几片红叶用力插了插,起身回屋去了。
洗漱过后,唐棣正坐在镜前让葫芦伺候梳妆,门上突然被敲得当当作响,葫芦放下梳子去开门。
唐棣探头向门口望去,一头齐腰的乌发像瀑布一般倾泻在身侧,只见唐武手里抱着个浅灰色的木盒子站在门口。
大前夜,他不小心把木盒掉进水盆里,怕唐棣骂他,本想着晾一夜,等干了再给她送去,可三天过去了,他早把木盒的事忘到脑后去了。
适才见了唐棣蹲在门口,才突然想起木盒的事,飞也似的跑回房,从桌上的一堆杂物底下翻找了半晌才翻出盒子来。
唐棣起身过去瞧了一眼,盒子构造简单,做工却极为精细,不像是唐武这等粗人日常惯用的,问道:“这盒子哪得来的?”
唐武细长的眼睛左顾右盼,宽厚的大手摸了摸后脑,刻意把带有红字条的一边对着自己这边掩藏着。
“那个……你相好的让我给你的。”
他忽地把盒子塞给唐棣,心虚地转身跑开了。
唐棣一心在离善朴新送她的礼物上,笑得眉眼弯弯,哪里还顾得上唐武的异样,抱着盒子小跑到榻边坐下,细细地瞧着。
柔和的浅棕色,上面带着细润的螺旋花纹,平拉式的盖子,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醇香,抱起来沉甸甸的,轻轻晃晃,里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。
侧边用褪了色的红纸条封着,上面像是有一团墨迹,她只当是封盒子用的,撕下来扔去一边。
拉开盒盖,盒子的底部及四周铺着一层细软的黄绸,里面装了半盒椭圆型,像豆子一样的东西。
淡红色的外皮裂去了半边,露出白白胖胖的身子,一端伸出个短短的、卷曲的小尾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