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(55)

作者:受雪流云

此时他手中兵马十万有余,即便将来辞去江州刺史之职,若与季州王文丙结亲,难保梁王不会因为忌惮他而有所行动,不如找机会与王文丙聊聊,探探他的口风再说。

晌午,泓澄端着药伺候离善朴服下,于木槿进来反复叮嘱他多休息,不可着凉,又给离川海开了些强身的药才离开。

离善朴劝父亲回房歇着,又吩咐了泓澄几句,靠坐在床边批阅公文,日落时分吃了药就遵照于木槿的医嘱早早睡去。

第二天,离善朴又在房中休养了一整日,到傍晚时烧才退了,只是胸口还隐隐有些痛,时不时咳嗽几声,离川海的心终于放下。

入夜后,离川海亲自在刺史府内宴请余望言与陆逢时二人,离善朴作陪。

陆逢时席间鲜少说话,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,给人一种极为刻意之感。

余望言官服官帽穿戴的整整齐齐,他初见离川海,为了把陆逢时比下去,极尽谄媚之能,客套话不断,与初见离善朴时判若两人。

余望言笑着不停地敬酒,离川海不喜应酬,饮了两杯后便不愿再饮。

他近来听说过不少关于余望言的传言,知道此人心胸狭窄,不可过于驳了他的面子,

推辞道:“老夫近来疲累,不胜酒力,明日还要动身前往江州安顿军中与百姓,待下次回到萼州,再与余大人多饮几杯。”

离川海生性持重,虽然言辞恳切,但在余望言看来,却没有半分亲近之感。

再加上他前日顶风冒雪地去离府求见被回绝,心中极为不快,默默放下手中的酒杯,勉强挤出一副僵硬的笑容,眼底一片晦暗。

离善朴瞥了余望言一眼,起身端起茶盏向陆逢时道:“陆大人,我早听闻大人有勇有谋,是梁王身边的得力之人,这些日子大人在我爹身边辅佐甚是辛苦,我以茶代酒谢过大人。他日大人随我爹回到萼州,我还要向大人讨教一二。”

陆逢时赶忙起身,双手握着酒杯两臂齐胸端平,面无表情地躬身一礼,仰头一口咽下,“离公子客气了,下官不敢当。”

余望言双拳紧握,僵硬的笑容也装不下去。

他初到萼州,离善朴便给他个下马威,之后就像当他不存在一般,集议时眼见他被众官员敌对也只是袖手旁观,从不出言制止,对待陆逢时到是客气的紧。

他心生嫉妒,眉间簇成一道深沟,渐渐沉下脸来。

离善朴目光瞟向余望言,轻轻一笑,看着离川海道:“爹,您尽管放心去江州,萼州有儿子在,即便马本初突然举重兵来袭,儿尚可向季州的王世伯求援。”

“您与王世伯是故交,儿又与王姑娘有婚约,这次您攻打陈州遇险,王世伯不等梁王调遣就出兵相助,若是萼州有难,王世伯必定会带兵来支援的,到时候爹再从江州赶回来便是。”

离川海没有言语,看向离善朴的目光深沉,瞬间想了个透彻。

儿子把余望言晾在一边,当着他的面捧高陆逢时来激怒他,再故意提起与王家有婚约一事,让余望言密报给梁王,引得梁王忌惮,想办法阻止离王两家结亲。

听闻这余望言无甚城府,又是个欺软怕硬之辈,对他强硬他便会懦弱退缩。这些天儿子有意示弱,是怕挫了余望言的锐气,也让梁王误以为他性子软弱,免得过于顾忌离家,与萼州为难。

离川海不禁感叹,原来儿子早已经开始谋划退亲的事,只等着他回来,求他谅解。

为了那位唐姑娘,真是煞费苦心了。

第29章 惊梦

离川海次日便要动身前往江州,晚膳时提前离席,离善朴以身子不适为由跟着父亲回府,留下余望言和陆逢时二人。

余望言端起酒杯正想跟陆逢时寒暄两句,可陆逢时本就沉默寡言,与余望言之间更是无话可说,还没待他开口起身便走。

余望言面色铁青,放下酒杯愤然离去,沉重的脚步声与他干瘪的身躯极不相称。

回府后,他仰头坐在躺椅上,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,攥着拳头用力捶打。

“陆逢时,你别得意的太早,你跟着离川海征战,陪他出生入死又能怎样?都说他不爱权势,一心为了百姓,我看就是沽名钓誉,你跟着他,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!”

余浅满脸堆笑地上前,为他抚平了官服的袖口,见他面色和缓些才笑道:“大人您别动怒,身子要紧。”

余望言舒了口气,愤愤道:“离川海父子欺人太甚,全然不把本官放在眼里,还有那个姓陆的……”

“大人”,余浅当即打断道:“那离家是辅佐前朝建国的一等功臣,世代公卿,眼睛长在头顶上,谁都瞧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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