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(53)

作者:受雪流云

侍从躬下身犹豫半晌才道:“大人,公子的脸色越发不好了。”

“由他去吧,吩咐下去,此事不得外传。”

侍从在离川海身边服侍二十年,见惯了父慈子孝,连他对公子说重话的时候都不曾见过,公子大雪天跪在门外,究竟了犯了什么弥天大错?

侍从不明原委又不敢多问,只得依令退去。

庭院内,离善朴面无血色,眼神却无比笃定,微低着头,直挺挺地跪在甬道旁,任由风雪带着刺骨的寒意侵入体内。

泓澄清楚他的决心,起初不敢阻拦,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看着。

离善朴衣衫单薄,跪了两个时辰就已经冷的全身失去知觉。

泓澄担心他旧疾复发,回房取来一件厚厚的斗篷披在他身上,他抬起冻得僵硬的手臂挡开,想开口让泓澄回去休息,不必管他,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。

他知道他如此做会令父亲担心,心里愧疚不已。

他并非想以此来要挟父亲,只是想向父亲证明他对唐棣的感情,想得到父亲的谅解,想为他对王世伯及王姑娘的歉疚赎罪。

上次他在河边遇袭,身子受寒后咳嗽不止,用药调理了没两日就通宵达旦地忙了这些天,如今再次受寒,胸口越发疼痛难忍,怕夜里搅扰到父亲,强忍着不敢咳嗽。

深夜,离川海吹熄了房内的灯,暖炉中炭火的微光映在他身上。

他心底的气恼早已去了大半,只剩下心痛与不忍,几次想推开窗看看,又狠下心忍住了。

看了又能如何?已经定下的亲事,绝无更改的可能。

窗外的寒风越吹越起劲,外面时不时有动静,却被淹没在呼呼的风声中,听不真切。

他怕儿子身体承受不住,盼着有人能尽快劝说他回房去,可他渐渐明白,儿子是铁了心要退婚,任谁都劝不住了。

大雪整整下了一夜,直到天色微明才小了些。

院子里梧桐树上的积雪足有半尺厚,离善朴面色惨白,头上、睫毛上积满了雪,身上的淡蓝色绸缎衣料滑腻绵软,片雪未沾,在一片白茫茫中显得更加亮眼,膝盖到小腿间几乎被积雪埋没。

他呼吸越发急促,胸口痛得如同火烧一般,再也抑制不住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喉咙里一股腥甜涌上,一大滩鲜血瞬间把身前洁白的雪地染成了血红色,他控制不住僵直的身体,颤颤巍巍地向前倒去。

泓澄惊得倒吸一口凉气,奔过去一把扶住他,把斗篷裹在他身上,看着他目光涣散,像是已经失去知觉的样子,抱着他连声唤道:“公子,您别吓我,公子!”

院子里的侍从们也吓得不轻,围在离善朴身边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。

泓澄把离善朴交给侍从们扶着,顾不得许多,大步跑到离川海房门口叩门,“大人,大人!求您救救公子!”

第28章 退婚

离川海彻夜未眠,听见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,便猜到定是离善朴的身子扛不住了。

他双手撑在桌上,艰难地起身,还没待开口,泓澄便闯进来跪在地上,慌乱间声音微微颤抖。

“大人,属下一直跟在公子身边,看得出公子是真的喜欢唐姑娘,求您就成全了他吧!公子前些日子受了寒,这些天过于劳累,身子一直没有调养好,又在雪地里跪了一整夜,适才咳了一大滩血,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事的!”

离川海脚下一软,双手忙抓住桌延。

他为儿子忧心了一夜,如今听泓澄这样说,更是心疼的不能自已,深吸了一口气,声音沙哑,“你先扶善儿回去,找木槿来给他瞧瞧,老夫稍后过去。”

泓澄得了令顾不得行礼,忽的起身跑出门去。

离川海惊得身体颤颤巍巍,几乎站立不住,侍从忙进来搀扶他坐下,他命侍从推开窗,看着窗外离善朴趴在泓澄背上昏昏沉沉的样子,胸口一阵绞痛。

天还没有大亮,厚实的云朵一团团堆在天穹,细碎的雪花纷扬而下,院子里的侍从有的跑去准备暖炉,有的赶忙出门去请于木槿。

泓澄把离善朴背回卧房,把厚被子和斗篷全部盖着他身上,倒了杯热水喂他喝下。

离善朴闭着眼睛咳嗽不止,脸颊泛红,彻底昏睡过去。

泓澄抬手贴上他的额头,烫得吓人,跑去门口焦急地向外张望,好容易盼来了于木槿,紧绷的心弦才稍微放松了些,守在卧房门口候着。

侍从端起泡好的热茶好递到于木槿手中,他顾不得喝,拍去身上的积雪,坐在离善朴的床边为他诊脉、开药、行针。

离川海缓和了半天,脚下虚浮地向离善朴房中走去,怕打扰了于木槿诊治,站在卧房外间时不时向内张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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