匪女与她的纯情娇夫(102)

作者:受雪流云

唐玉山哼笑一声,“就知道你和那小子这些天在一块儿没憋什么好屁!”

唐棣不满地撅撅嘴,“爹,这叫谋略!”

“狗屁谋略!”

唐玉山挥着蒲扇嚷道:“那小子毛还没长齐呢,也敢在老子面前说谋略!顾头不顾腚的混小子,等着那凉王热王的收拾他!”

他言语间虽有三分指责,眼中却满是赞赏。

唐棣看着爹爹,越发得意起来,“身为守将,就只能等着被打吗?诱敌深入,以退为进,哪里错了?”

唐玉山不置可否,扔了蒲扇轻哼一声,“那小子若是遇到难处,叫他来找老子!”

唐棣眉眼弯成了月牙,欣喜地应下,别过爹娘,跑出门去了。

唐玉山怕杨君兰担心,瞟了她一眼,把琉璃盏递到她手边,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。

占五一直候在门外等着唐玉山的吩咐,见他出来忙躬身上前,“庄主,离公子那边……”

唐玉山目光凛凛,挺了挺魁伟的身子,“叫山上所有管事的天一亮都到浩风堂来。”

赤尾村的火过了四更才被扑灭。

刺史府内,离善朴连夜召集官员集议,下令捉拿内鬼,安抚军心,加强防守。

余望言做贼心虚,总觉得离善朴冷肃的目光时不时瞟向他,像是已经知道此事与他有关,提心吊胆地熬到集议结束后匆匆忙忙离开。

回府后仍然坐立难安,他已经将萼州的存粮之处告知给朱锦融,而朱锦融承诺的银两还没有送来,答应将他引荐给马本初也不知何时才能有动静。

若是时间久了,离善朴查到他勾结朱锦融泄露军机,绝对不会放过他。

他按耐不住,天还没亮便把余浅叫到房里,吩咐他悄悄去醉春楼问问朱锦融的说法。

余浅此次得了甜头,还指望着再次借助余望言捞一笔,自然不愿意见到他离开萼州,转投到马本初的阵营。

俯下身赔笑道:“大人不必心急,小的去送信时朱锦融说有事要回武州,这会儿已经走了,大人不妨再等上几日。”

“况且此次只是烧了个粮仓,即便大人投奔了马将军,怕是也得不到重用,不如等他日立下大功再去武州岂不更好?”

余望言无奈,只得整日躲着离善朴,盼着朱锦融早日回来,引荐他到武州去。

次日清晨,阳光比往日里更明媚了几分,唐棣一觉睡到日上三竿,身上的倦意尽消,神清气爽。

她侧过身看着床边的泥人,用手指轻轻戳弄了两下,含笑起身,梳洗过后推开窗向外望着。

房檐上的冰雪消融,晶莹的水珠顺着瓦片一颗颗滴落,凉风拂面,卷来阵阵泥土的清香。

门口的雪人缩小了一圈,鹅卵石眼睛掉了一颗,原本光滑的身子被太阳晒得软塌塌的,身上插着的红梅枝不知去向,只剩下嘴角弯弯的弧度清晰可见。

唐棣不舍地望着雪人,盘算着等明年一下雪就让离善朴再堆一个给她。

早膳过后,她披上一件水红色的薄棉斗篷,带着唐武沿着南面的缓坡下山。

山石壁的冰柱上附着着一层水汽,汇集在一起缓缓向下流淌。

小溪的冰面已经裂开几道缝隙,向外渗出水来,唐武粗壮的手指把冰面敲得碎成几块,抓起碎冰来扔进树林中,露出清浅的溪水。

水气氤氲,涟漪阵阵,水底的各色鹅卵石晶莹剔透。

唐棣伸出手指入水一探,冰冷透骨,她抿着嘴坏笑,拢起一汪水洒了唐武一脸。

唐武猛地一抖,抬手抹了一把,没好气地道:“天天让我跟你往离家跑,累的我腿都细了!”

唐棣不理他,仰着头自顾着向山下走。

唐武两步窜到她身前,摸着下巴问道:“你跟那小子猫在屋里边琢磨啥坏事呢?”

唐棣踌躇了片刻,四下望了一眼,凑到唐武耳边,“琢磨对付马本初,以守为攻。”

“对付马本初?”

唐武惊的瞪大了眼睛,想象着离善朴杀伐决断的样子,一时又因为泼他茶水的事紧张起来。

“你小声点!”

唐棣气的一巴掌打在他胸口,“这件事不准说出去,听到没有!”

唐武被她吓了一跳,瞬间回过神来,一脸委屈地捂着胸口,“我知道!咱俩从小一起长大,你还信不过我?”

唐棣虽然常常抱怨他是个大嘴巴,但这么大的事,她知道他是绝不会说出去的。

他是她唯一的表哥,除了爹爹之外她最最依赖的人。

二人沿着石阶走到山下的拴马处,骑上马奔萼州城而去。

离府内,泓澄引着唐棣和唐武从假山边过来。

书房的窗子半开着,唐棣蹑手蹑脚地凑到窗边向内望,离善朴身上仍穿着昨日的湖蓝色对襟袍子,正执笔在信纸上细细勾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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