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婵显然并不介意这点，继续道：“就是那些旧臣了。他们不再当官了，很多人心怀不满。但是他们都没有能力，父王和母后不能让他们继续做官。宥儿，不如你来说说，怎么能让他们做不了官，也怨不了父王和母后？”

现在的昭宥对这东西只有一种模糊的感觉，自然答

作者有话要说：太曲这姓太占便宜了TAT

84第八十三章 行推恩令

虞婵也不是真的想要将自己儿子一口喂成个胖子。她只笑道：“就让孙爱卿再说一遍罢。你们都先听着，若是明白了，父王母后就可以省下太子太师的五百石俸禄了。”

这话显然是在打趣。三岁的孩子，就算再早熟，也不可能真的明白那种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。所以无论孙期怎么说，他都不会真的被撤职啥的。大家嘴边都露出了笑意，气氛瞬间变得活泛起来。

太曲一开始还是有些拘谨，这时终于定了心，道：“那倒是不错，省下来的就有希望分到我们头上了。”他和奚白在进殿之前说了几句话，还挺惺惺相惜的，这时候就稍微大胆地跟着开了个玩笑。

奚白也没介意，只捋着胡须，笑而不语。他不得不承认，孙期的确将这问题答得十分好，这才得了昭律和虞婵的青眼。就像他刚才一样，听完孙期的答案，他才意识到这个位置做到最好的应该是什么境界。

孙期等他们都说完，这才站起身，然后恭恭敬敬地重新说了起来：“蒲朝天子禅位，忠臣循天子而去。这剩下来的，除了已经心灰意冷的，大多都是些钻营之辈。如今新朝已建，他们自然会想着要到之前一样的荣宠。这些人都是之前的世家大户，数百年来势力盘根错节，就算是已经大伤元气，幸存下来的地方也需要防患于未然。”

昭律微微点了点头。这群人就是什么也不会做，只会来事儿。他们之前是解决了不少，但是没有奉行进城就杀光所有人那样的铁血政策，不免有些漏网之鱼。若是不及时铲除，就要成为毒害新王朝的杂草。

“这自然是要除去的。虽然现在并不能掀起什么大风浪，但是将来呢？”孙期继续道，语气沉稳平静：“为了大越江山长治久安，这些人必须要除。”

昭宥听得一知半解，只愣愣地盯着他。但他知道这是他必须要学的东西，因为虞婵和昭律的态度就说明了这点，所以他努力地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，即使只知道表面意思。昭宁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了，她想装出一个她在认真听的模样，但又马上想到了她那个猜错的灯谜，立刻就向昭宥看齐了。就算她没有注定要背负的天下，也有必须要赢过的人！

虞婵已经听过一遍，这时自然注意着俩孩子的小表情。昭宥依旧是一副小大人的严肃样，而昭宁则微微抿着嘴，一副不感兴趣但是依旧认真听的神色。孩子们还小，立昭宥为太子只是依循惯例，稳住大臣们而已。若是昭宁确实比昭宥有本事，他们改立太女也没有问题。不过昭宁自己明显就没有那个兴趣。她本来就是给两个孩子一起请的老师，教的是一样的课业，现在看起来，等昭宁大一些，大概就要分开教点东西了。

这么在心里一打转，虞婵也没在脸上显出来，重新去注意孙期的话。

此时，孙期正好说完他计策中的第一点。“……不得不除，此是其一。其二，陛下改了国号，标示清平之治，本是好事。旧朝称号全废，也是应当的。但是，除了那些真的见识过我军奋勇厮杀的人老实了之外，剩下的还有很多抱有不应有幻想。这些人大部分都集中在洛都，有太多王侯将相，真要闹起来，的确也不好看。旧朝天子禅位，新朝陛下您一个旧臣也不用，虽然没什么道理，未免显得有些过河拆桥之感。他们正好能借这点做文章，实在不得不防。”

昭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。那些旧臣知道个鬼！他们是用丽妃的后半生来做了交换的，如今人就在雍都城外不远的庄子里。那庄子不大，但是景色优美，他还让医清派了两个亲传弟子去照顾身体素来不好的丽妃，简直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。有谁敢说他过河拆桥！

这件事情大部分都是虞婵在做，所以她清楚昭律到底在哼什么。他们和虞墴的确有这个交易，但是他们那时是隔着屏风说的，而虞墴又已经死无对证。别说有用了，被人倒打一耙简直就是太简单的事情。丽妃大概知道一些，但她身子骨太弱，不可能出来撑这大场面——丽妃受到虞墴独宠许多年，不知道有多少旧臣都对她恨之入骨——这事情爆出去，他们就该给她的庄子送棺材了，而这完全不符合虞婵之前答应她堂哥的事情。说到底，还是要靠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