宠婢难逃(106)
可是,她到底,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?
*
月华如水,夜幕低垂,闷热。
帐中娇弱的少女面色绯红如玉,额上滴落的汗珠打湿鬓角的乌发,两排洁白的碎玉死死地咬住泛白的下唇。
魏玹抬起她的下巴,吮住她两片香甜柔软。
她有些迷愣,偏偏头想避开,还是被他强行撬开追逐纠缠。
这是一种什么古怪的感觉啊……
她仍旧迷迷糊糊的,犹如琴弦般凝涩的身子却终于在他老道的手法下放软了许多。
魏玹察觉到她今夜身体的僵硬,以往他喜欢将她柔软的身子随意折成令他尽兴的模样。
然而今夜他只稍稍用了些力道,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便露出一副眉头紧蹙的痛苦表情。
魏玹俯下.身,手肘撑住在她的削肩处,满是讥讽意味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。
“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做哑巴吗?”
小奴婢长长的睫毛便颤了颤,睁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。
破碎的泪珠在眸中倒映出他的影子,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通红的眼角无声滚落,在大红色的鸳鸯枕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泪痕,美得靡艳,精致,易碎。
魏玹眸色微暗,正是食.髓.知.味,俯身还欲吻,她却忽而偏过脸去,两只小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被褥,泪水顺着细白的面庞缓缓淌了下来,哭得眼圈儿红红,伤心不已。
“你又哭什么?”魏玹捏回她的下巴来,温柔地冷笑,“沈漪漪,再哭一声就把你光着身子扔出去。”
这话管用,沈漪漪猛然一个哆嗦看向他,泪珠噼啪噼啪掉得更急,急急哽咽道:“别,别这样对我……”
“那还不快闭嘴。”
沈漪漪咬咬唇闭上眼,果然不再哭。
天青色的鸳鸯软帐摇晃了片刻,她苍白的小脸才回转了几分嫣红的血色,忍着疼挣扎了两下,小声道:“世子,奴婢,疼,疼。”
魏玹皱眉顿住,抬起她挣扎的小巧脚踝,果然发现上头红肿一片。
屋里掌了灯,飘荡着一股浓烈且如兰似麝的香气。
春杏吹了手中的火折,低着头将药膏子送进来,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抬头看。
本想应该是她为主子重新上药,没想到帐子一掀,主子一身白色的亵衣走了出来。
年轻的郎君衣襟半敞,隐约露出里头精壮的胸膛,那清冷的俊容隐有汗湿的痕迹,面上却一派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模样,优雅地将她手中的瓷瓶接过。
而她可怜的姑娘则半伏着身子瑟缩在墙角,左脚上垫着玉枕小腿高高抬起,后背上只披了一条单薄到遮不住春.光的的锦被,满头乌发散在枕上,露出大片欺霜赛雪的丰肌雪肤。
如果不是她刚刚听了壁角,几乎以为是她们姑娘是个天生的狐媚子才勾得主子如此激狂。
可姑娘那单纯懵懂的小白兔模样,只被人吃的份还差不多,哪里还能去勾别人。
春杏赶忙低头稳住自己的心神,但心中又十分担忧沈漪漪的身子骨,不知她是哪里伤到了。
正胡思乱想着,上头主子忽厉声呵道:“跪下!”
春杏腿一软倒在了地上。
魏玹轻启薄唇,正待责罚,腰后多了双手拉住他的衣角,怯怯地扯了扯,“世子!”
魏玹回头冷冷地看她,“你闭嘴。”
沈漪漪手猛然一缩,咬了咬唇,还是奓着胆子不撒手道:“不怪她,是我……是奴婢自己摔的,杏儿她也不知道。”
“世子。”杏眼盈盈如水,泛着淡淡的红,乞求地望着他,乖弱地真跟只小兔儿似的。
魏玹眯了眯凤眼。
装得倒是楚楚动人,但他知道,这丫头心里没藏好事儿,该是净想着如何骂他才是罢?
不过,需先罚了这婢子,再来罚他的小奴婢。
“罚一个月月例,”世子爷极有威严地道:“湛露榭不养蠢人和不长眼的奴才。”
春杏没比沈漪漪好到哪里去,吓得差点三魂没了七魄,闻言忙千恩万谢,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。
魏玹打开瓷瓶,走向床榻。
沈漪漪想到魏玹刚刚说的“湛露榭不养蠢人”的话,下意识畏惧地往后缩,“奴婢自己来就……啊,疼疼!”
魏玹捏着她的脚踝,将药膏揉在红肿处,沈漪漪疼得汗珠子直往外冒,好在魏玹也就是吓唬吓唬她,手法慢慢缓了下来,直到清凉的药膏滋润进她的肌肤里去。
今日吉祥走后,她心中胡思乱想,以至于下月阶时一个没注意踩空跌了下去。
本以为揉几下等第二日就没事了,哪知道魏玹会那样用力折她的脚踝,不光是脚踝,她的腿都要掰断了……
魏玹去净了手,回来的时候小奴婢已经穿好了亵衣坐在墙角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