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门独宠(75)
这话一出,苏泽也看了过来,脸上俱是疑惑和不解。
他们只知道秦婉进了书房,却不知道她究竟遭遇了什么,竟落得如此狼狈。
秦婉叹了口气,这才将自己如何发现暗道、如何进入石室、又如何遭遇箭雨、差点葬身火场的经过说了一遍,末了还不忘打趣道:“早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,只是没想到竟如此精彩,倒真是让我长了见识。”
她的语气轻松,剩下两人却变了脸色。苏泽瞪大了眼睛,不可思议道:“玲珑姑娘,你竟然遭遇了这么多险境!简直是死里逃生啊!”
沈羡之沉着脸,思索着秦婉刚才的话,忽然道:“你刚刚说,等你想出来的时候,暗道的门已经关上了?而且你也不知道,书房是何时走的水?”
“对,这点我也很奇怪。”秦婉点头道,“我进那暗道前,特意用了一本厚厚的藏书卡住了门,可等我出来的时候,那门却已经关上了。”
沈羡之皱起了眉:“吴安一直守在附近,并未发现有人潜进书房,也没见到有人点火。”
“我们原本在前厅,听到有人喊叫才赶过去的。羡之动作最快,其他人到的时候,他已经将你带走了。”苏泽补充道。
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。”秦婉抿了抿唇,“有人提前藏在里面。”
沈羡之显然也想到了这里,沉着脸道:“如此看来,赵鸿善早就预料到,会有人借着宴席的契机,去书房探查。”
“对了,差点忘了正事。”秦婉从怀中取出那本用布包好的册子,“我在那暗道里,发现了这个。”
沈羡之接过那布包,正要打开,秦婉又叮嘱道:“不确定有没有毒,你小心些。”
沈羡之没有接话,手上动作却十分小心。
苏泽也凑了过来,待他看清布包里的东西时,忽然“咦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?”秦婉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讶异,“苏大人认得此物?”
“这是工部的东西。”苏泽疑惑道,“如果我没记错,这应该是工部的账册,每年都会编制一本,呈交给户部报账用的。”
“那便对上了。”秦婉松了口气,肯定地点了点头,“扉页上有工部尚书的签章,应该是账册没错。”
“可这东西,怎么会在赵鸿善的书房里?还被他藏在暗道?”苏泽有些摸不着头脑,话说到一半,突然反应过来,愣愣地看向秦婉:
“不对啊,玲珑姑娘,你怎么会认得工部尚书的签章?”
秦婉正在观察那本账册,听到这话,浑身猛地一僵。
她摸了摸鼻尖,含糊地解释道:“以前见过,看着样子差不多,想着应该就是了。”
“这样么。”苏泽迟疑道:“有人拿着工部尚书的签章,去过燕春楼?”
“......是吧。”秦婉硬着头皮应道,心里暗骂自己疏忽。
刚刚自己的注意力全在那账册上,听到“工部”二字便脱口而出,完全没想到这一茬。
她倒不担心苏泽,他俩毕竟不熟,找些借口搪塞不是难事;她担心的是沈羡之。
沈羡之向来敏锐,对她又更熟悉一些,听到刚才的话,会不会怀疑起来?
她捏了捏掌心,悄悄抬头看去,却发现沈羡之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眼神里意味深长。
她心里猛地“咯噔”一下。
沈羡之却并没说什么,只淡淡移开了目光,指了指那本账册道:“这个没毒,算你运气好。”
“......这样啊。”秦婉低下头,压抑住心头剧烈的跳动,顺着他的话道:“没毒就好,难得赵鸿善还有点良心。”
“这倒不见得。”沈羡之斜斜打量着她,“他大概是没想过,你能从那里出来。”
“......也是。”秦婉被噎了一下,却又知道他说得没错,只好接话道:“按他的计划,确实用不着下毒。”
苏泽听到这话,忽然皱起了眉。
他看着秦婉,眼神满是狐疑:“说起来,玲珑姑娘是怎么出来的?那里又是暗道又是箭雨的,我去都够呛,你一个姑娘家,是如何全身而退的?”
秦婉动作一顿。
她会功夫这件事,沈羡之是知道的,苏泽却并不知情。
在苏泽眼里,她只是一个燕春楼的花魁,不仅不应该出现在书房,更不应该能躲过赵鸿善的重重杀机,将那账册完整带出来。
这下可怎么解释得清?
她脸上的表情不自然起来,尴尬地咳了一声,正思忖着措辞,耳边却响起沈羡之凉凉的声音:“她会功夫。”
秦婉听见这话,不可思议地看向沈羡之,却听见他继续说道:“而且很不错。”
“什么?!”苏泽瞪大了眼睛,又惊又喜地打量着秦婉:“看不出来,玲珑姑娘竟然是个隐藏高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