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公主与莽驸马(61)

在闫默看来,师弟虽然不经打,但却已比他这段时间遇到的对手强许多,不由被激起了斗性,把人打趴下后,就丢在一旁,自己在场中舞得虎虎生风。

冯重青如破布条一般躺在地上,眼花缭乱,满头星星乱转。

褚清辉走过来蹲在他身旁,担忧道:“师弟?”

冯重青眨眨眼睛,想起之前的误解,顿时脸红,赶紧爬坐起来,期期艾艾:“嫂、嫂子。”

褚清辉没好意思应下,只含糊了一声,看他脸上有淤青,又问:“你觉得如何?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?先生下手太没轻没重了。”

“不不不用了,不疼,一点都不疼。”冯重青摸摸脑袋,咧着嘴笑,不小心扯到脸上的伤痕,又龇牙咧嘴。

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,但是褚清辉听他叫一声嫂子,便觉得好像他比自己小许多,就跟弟弟一样,心里不由生出些亲近。

瞧他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,褚清辉想了想,也试试探探地坐下。坐下之后才发觉,这举动虽然一点都不符合礼仪,但是感觉还不错。

她在衣袖里摸了摸,摸到方才街上买到的一小包橘子糖,便摊开来,递到冯重青面前,“要不要尝尝?很好吃哦。”

橘子糖的清香飘进鼻腔里,冯重青吞吞口水,心中天人交战,一边说,自己已经是大人了,不能再吃糖,另一边又有反驳,这是嫂子的馈赠,怎么好拒绝?

所有的僵持,都在褚清辉把橘子糖又递近了些的举动下,化为轻烟浮云。

他迫不及待丢了颗糖进嘴里,酸甜的味道一化开,连眼睛都亮了。

褚清辉笑眯眯道:“再来几个?”

冯重青便又抓了几颗,直把肉肉的脸颊撑得鼓起,一脸满足:“谢谢嫂子!”

褚清辉看他那样,越瞧越觉得像弟弟小恂。

两人就这样坐在地上,你一颗我一颗,分享橘子糖。

糖吃完大半,闫默还没有停下的迹象,褚清辉撑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,不由叹道:“先生可真是精力充沛。”

冯重青忙点头,嘴里含着糖,脸颊一鼓一鼓的,声音含糊:“大师兄可能打了,所有的师兄都打不过他!”说着,又满脸期待:“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当一回大师兄。”

褚清辉好奇:“排辈难道没有定数?”

“没有没有,每年大家都要打一次,比出最能打的,是大师兄,名次第二的是二师兄,第三的是三师兄,这样排下来。”

褚清辉更加好奇,“莫非先生一直是大师兄?”

冯重青又点点头,“只有大师兄一直是大师兄,剩下的几位师兄名次变来变去的,不过……”

他的语气忽然有些低落,“我听说很早以前,还有一位师兄,他在的时候,跟大师兄不相上下,两人一直轮流得胜,可惜我入门太晚,没有见过他。”

褚清辉闻言,不由想起母后曾说过,先生有一位早逝的师兄弟,此时再听人提起他,也觉得遗憾惋惜。
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褚清辉又道:“师弟,你给我讲讲你们师门的事吧,我都不知道,先生以前是什么样子。”

“好好,嫂子我跟你说哦,大师兄在我们面前,可沉默了,我听师兄们偷偷说,大师兄有个别号,叫黑脸,可以现在没人敢叫……”冯重青重新振作,在嫂子面前,将他大师兄卖了个干净。

等闫默收势,便见场边二人相谈甚欢,不知冯重青说了什么,把褚清辉逗得咯咯直笑。

不知怎么的,他忽然觉得这师弟有些碍眼。

冯重青讲得正高兴,猛的发觉后颈有些凉,抬头看大师兄向这边走来,想起自己方才跟嫂子说的话,难得机灵了一回,赶紧爬起来。

“大师兄、嫂子,你们聊,我先走了。”丢下这句话,一溜烟跑了。

闫默没理他,走到褚清辉面前。

褚清辉还坐在地上,仰面看他,眼中含着笑意,那笑意突地展开,就如一树春花飘落在水面上,荡开粼粼水波。

她说:“黑脸先生?”

闫默明显顿了一下,伸手将她拉起来。

褚清辉却不就此放过,又笑道:“黑脸?”

闫默无奈地看着她,却只说:“太淘气。”竟是纵容她对他的称呼。

褚清辉扑哧一声笑倒在他的怀里,真正花枝乱颤。

闫默揽着她防止摔倒,看她愉悦的模样,也卖起了师弟:“重青原名青青。”

“啊?青青、冯青青?那不是跟女孩子一样吗?”

“不错,”闫默点头,又说,“师弟十岁之前,一直做女子装扮,也自认是姑娘,十岁后认清,哭闹着改名。”

褚清辉脑子里便出现一个缩小版的冯重青,粉雕玉琢,扮成小姑娘,穿着小裙子,哭哭啼啼说自己要改名字的模样,不由越发乐不可支,“难怪现在叫重青,原来是两个青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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