倦春芳(205)

作者:云碑赋

“昨夜与爱妃共度良宵,今日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差。”徐获难得玩笑。张邯茵听罢,却拱着身子向后撤去。

平躺在榻里头,她睁开眼便大骂了声:“登徒子!”

徐获不乐意,二话不说翻身压了上去。张邯茵瞧他又是这副样子,不免抱怨道:“沉死了,快给我起来——”

徐获没理会张邯茵。

他侧着脸靠在张邯茵的胸膛,眼神望向昭成殿后刚刚盛开的丹桂,开口说道:“阿茵,听我的。昨晚的事,你不要插手。也不要去过问。”

如今张邯茵掌管后宫诸事。徐获怕以郑媛媛多变的性子,若是张邯茵此刻出言出面,极有可能也会将她也一同牵扯其中。

张邯茵将手从身下抽出,轻轻搁在了徐获的背上。他什么意思,她怎会不知。

将下颌抵在徐获的头顶,张邯茵沉声道:“我明白,你且放心。我只管做好我手头的事。但徐获,你若需要我,我一直都在,我们永远都是一体。你能为我做的事,我也能为你做。”

徐获忽而撑起身子,把那坦坦荡荡的吻落下。

“好,我记下了。”

离身下榻,将龙纹锦袍披上身,徐获最后再瞧了眼榻上的人,抛下一句:“走了。”便向殿外走去。

昭成殿外,夏莺一早便候在此处,接帝王上朝。

瞧见徐获推门出来,夏莺赶忙领着御前的人,迎去道:“臣给陛下请安,陛下万安。冠冕朝服。臣都已准备妥当。您在昭成殿换罢,即可直接到文成殿上朝。”

“别打扰淑妃休息,到偏殿去换。”徐获吩咐,众人便跟着去了偏殿侍奉。

到了偏殿,一通更衣正冠。

夏莺特意提前将人遣散,留下自己为徐获最后束带。

绕至徐获身后,她低声开口:“陛下,福德偏殿那边,臣已命人将宁昭仪暂时看管。太后殿下,到现在也不曾派人问过此事,似是想佯装无事。臣不知陛下您的意思?是该如何处置那边?”

徐获瞌眸不语。

眼下,永召以仁孝治国自不能轻举妄动,既然郑媛媛想装作无事发生,他便陪她演到底。

可徐获不会轻易了结此事,杀鸡儆猴的事,倒也做得。

徐获睁了眼,厉色道:“既然太后如此依仗重用,朕便将她变成一颗弃子,送还给太后。夏莺,赐福德偏殿一份息子汤,你可记得亲自服侍宁昭仪用完。”

“是,臣遵旨。”夏莺应下。

徐获不再多言,其余的事,只管交给夏莺去办。

...

昭成宫外分道。

夏莺至医署亲自煎了汤药后,便领着人气势汹汹地向福德宫去。

踏进福德宫,一众人穿过小花园往偏殿去时,正巧碰见李荷中陪着郑媛媛在小花园里摆弄花草。

夏莺瞧见郑媛媛,眼中立刻多了几分不屑,但碍于她太后的身份,还是不得不上前恭敬问安:“臣见过太后殿下,太后殿下万安。”

“夏莺,这一晃赵居云离宫数年。真没想到,如今你又得势了——某人当真是阴魂不散。”郑媛媛眯眼笑着,手中那朵才刚刚修剪下的翠菊,却被她捏作一团。

夏莺曾是赵居云身边的得力女官,夏莺此人仁且不愚,深得赵居云的信任,于后宫之中更是说一不二的狠角色。只可惜,长秋宫一朝离散,郑媛媛便将夏莺丢去掖庭,苦熬了七年之久。

直到徐获登基,才将曾经赵居云身边的旧人,一一赦免,提拔在了身边。

李荷中站在两个人身边,垂眸不语。

宫中这三十年河东之事,她看的太多,往后那三十年河西,谁也说不准。

夏莺忍着恨意,开口道:“殿下说笑,臣不过全仰仗陛下提携,与前朝先皇后的福泽庇佑罢了。”

这话说来讽刺,郑媛媛听了站起身,向着夏莺缓缓走去。

到了她面前,郑媛媛边将手中揉碎的翠菊,散在夏莺面前,边开口道:“赵居云输了就是输了,夏内司又何必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?你睁眼瞧瞧,如今坐在那上位的人,是谁?是本宫。”

“殿下,说的那条路上可曾有赢家?”

直视起眼前人,夏莺有一瞬竟觉得郑媛媛是如此可悲,“皇后殿下,与您,甚至前朝皇帝,都是输家。每个人都付出了自己的代价,至于您的代价,就是孤独的活下去。”

“贱奴。你竟敢妄言本宫与先帝——”

夏莺猜到郑媛媛一定会恼羞成怒,便早有准备,即刻抓住了她将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手掌。

“殿下,自重。”

甩开郑媛媛的手臂,她又昂首道:“臣今日有皇命在身,特来送陛下赏赐宁昭仪的息子汤,还请太后不要妨碍臣办事,更不要违逆圣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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