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鸾+番外(144)
纠缠片刻,他才停下来,把软成一团的人揽进怀中,叹道:“之后的几日,恐怕我不能常来。”
荷枝不说话,脸颊在发烫。
他在她后背安抚,心底却知道,真正不舍的人实际是自己。
慕容仪继续道:“大约明日,白家的人便知道你在这里。我在宅子里安排了人,见不见他们,看你。”
他查了昨日的祭台之事,才知道白家原来找回她是想打这样的主意。
即便鹤白再如何申辩自己并未想法,他都不会再将人交出去了。
该嘱咐的都嘱咐了,慕容仪心中才安定。
荷枝表面上从容地应下他的话,等到洗漱拆发髻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脸上的红晕压根没有褪去,想到自己心中的想法大约全被他知道了,不由得又一阵耳热。
一夜辗转难眠。
迷迷糊糊到了天光大亮,她又像往常一样起身,果然听到有人禀报,“白家大公子和忠义侯府的白姑娘来了。”
鹤白公子的身份一揭开,便是京中的名人,白相的威名依旧停留在很多人的心间。
荷枝思索片刻,还是决定见一见。
大堂中,鹤白公子落座于正座。待其他人一并落座,荷枝才发现渺兮也在,不知他什么时候从宜洛回来的。
白晚意是个坐不住的人,当即便上前来拉住荷枝的手:“身上的伤如何了,我看看……啊!这些伤何时才能好全。”
她说着说着,眼眶便红起来,荷枝连忙道:“还好,与性命无碍。”
鹤白轻咳一声:“小四。”
白晚意才松开手,恭恭敬敬地坐回了原处。
“小五。此事并非我的安排,但于我确实有责,你被带走,我的人很晚才报。”鹤白解释道,“相关之人都已处理,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。”
荷枝只能摇摇头。
鹤白公子到底有没有授意过,已不得而知。但就她在白家那些时日被看得有多紧,便知道白崇要将她带出来有多难。
他没有授意,但其他人也能揣摩出他的意思,帮他做决定。
“我已无碍。”荷枝道。
“如今你与太子的婚事已在筹备,可否需要家中再为你做什么?”
荷枝摇头。
鹤白的眸光一沉,转而道:“之前白家的身份还未见光,许多人都没带你认过,现在我带他们来叫你认一认。”
他首先一指渺兮:“白渺兮,你的堂兄,你应当认得。”
荷枝先是一顿,再点头确认。
而后鹤白公子又一一招人来让她确认,荷枝凝神记着辈分名字,大多都是同辈。鹤白解释,上一辈几乎已在之前那场案子中亡故了。
荷枝心中不是滋味,一面觉得十分痛心,一面又觉得鹤白公子这番介绍别有深意。
认完最后一个人,鹤白公子又问她身体如何,替她看了一次脉,见身体无碍,他才放心离开。
一大群人离开,宅院又显得空落落的。
荷枝回看大堂,心想,莫不是殿下连这个场面都猜到了,不然不必住进这么大的宅院。
如太子所说,几日中果然连他半个影子也没见到。
荷枝便在附近转了转,又看过街巷里的那处铺子,心中已有想法。
天气转凉,寝屋外的小树的叶子逐渐凋零。荷枝早晨起时没觉得冷,一推窗,便发觉外面的叶片落了一地。
有婢女在门口清扫,她坐在桌边,支着脑袋看了一会儿,又觉得暖和得让人发困,眯着眼睛趴在桌上,想今日无事,歇一歇也好。
身上逐渐有些凉凉的,又忽然一暖,不知是谁在身上盖了一条暖毯。
荷枝没有在意,下一刻却身子上一轻,连忙惊醒过来:“……殿下?”
慕容仪长眉一挑:“醒了?”
虽是这样答,他却没松手,荷枝怕身子不稳,连忙抱住他的脖颈。
随着视线一暗,荷枝才有些惊慌,他带着她往床榻上一躺,连外袍都没褪下。
似乎他也不打算褪,将手搭在她腰间后便不再进一步,反而闭上眼睛。
荷枝心生疑惑,再见他眉宇间疲惫,也不知历经了什么,心头一软,便由着他。
原本荷枝已睡醒,但听着身旁人平稳的呼吸,又觉得困意上来,便也闭上眼睛。
再醒来时,感觉身上压着暖烘烘的锦被,她一睁眼,便见他嘴角含笑,问道:“昨夜睡得不好么?”
荷枝被他看着两颊又热起来,正要起身,却被他揽入怀中。
谁也没说话,只是能感觉到双方的胸膛起伏。
过了一会儿,他才松开怀抱起身,无奈道:“近日看折子总不得空。”
他说话时,荷枝才发觉他连靴子都没脱,只是将就地睡了一下,连两个时辰都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