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女在逃(95)
“行了,没你的事了,回去吧。”
木桃一脸莫名,又如释重负。
殿内陷入安静,陈述白坐起身,看着殊丽收回腿掩于裙摆下,坏心思地握住她一只脚踝,拽出一条戴着金铃铛的腿。
殊丽不可抑制地后仰,花容失色,“陛下......”
宽大的丝绸裤腿顺着腿线滑落,露出一截又白又嫩的小腿,与那金色交映,不失为一道绝美的景致。
陈述白分不清自己是心动还是心悸,可心口的鼓臊超出了他的控制,他用指甲弹了弹金铃铛,徐徐道:“你该知道,朕最厌身边人的算计。这桩事,你要如何解释?”
殊丽知道事情败露,可煜王想要带走一个小宫女对天子有什么影响?
她不懂天子的顾虑和小气,状着胆子跪在被褥上,额头抵在手背上,“陛下,木桃心思单纯,横冲直撞,容易得罪人,不适合留在宫里,求陛下开恩,准她出宫,奴婢感激不尽,万死不辞。”
一个宫女能叫她做到这个份儿上,陈述白不但没有缓和脸色,还愈发冷然,“你的意思是,宫里暗藏勾心斗角?”
“是......”
“哪个宫人不是为了活着才渐渐失去本心?谁从一开始就是坏的?”
“奴婢只想保木桃一人。”
“朕可以如你的愿,准木桃出宫。”陈述白笑笑,高深莫测,“那司寝处的晚娘呢?与侍卫寻.欢,该如何处置?”
按照宫规,晚娘该被杖毙处死。殊丽浑身冰寒,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陈述白扶起她,将刺绣荷包重新系在她的裙带上,手指修长灵巧,慢条斯理,“看在你兢兢业业,朕允你保一个人安稳,选吧。”
殊丽有点懵,一时忘记身份,直盯着他的凤目。那双眼太过深邃,叫人看不出真实的用意,可迫在眉睫,她必须做出选择。
“奴婢......选晚娘。”
事关晚娘的性命,她没得选,只是可怜木桃还要在宫中蹉跎十二年。
陈述白点点头,并不惊讶,“记住,你欠朕一个人情,别再生出小心思,本本分分才能活得长久。”
虽猜不出她到底在筹划什么,但可以肯定,送木桃出宫是她计划的始端。而自己攻击敌人时,最喜欢攻击敌人的源头。
殊丽疲惫闭眼,“奴婢谢恩。”
又一回合的较量中,殊丽惨败。
这次惨败叫她意识到,陈述白是一个玩弄权术的人,他的权术不止用在外廷,还用在内廷,想要跟他耍心机等同于以卵击石。
难怪先帝和前太子会输得那么惨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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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
次日, 殊丽回到尚衣监,就见晚娘坐在耳房内,像是等了她许久。
殊丽没精打采地躺在老爷椅上,随口问道:“不生气了?”
晚娘掩好门窗, 流露出憔悴, “跟你说件事。”
殊丽“哦”一声, 早已猜到她是为何而来。
晚娘坐在边上,小声道:“我和老谢的事, 怕是被人发现了,他说要去御前替我二人求情, 再选个吉日迎我入门。”
“你是来跟我告别的?”殊丽漠笑, 头一次用冷漠待她, “你若觉得谢相毅值得托付,就去孤注一掷好了。”
晚娘没想到好姐妹是这个态度, “你还在跟我置气?不是, 都什么时候了, 我跟你讲真的呢。”
“讲真的吗?那好, 我跟你说句实话,你别不爱听。谢相毅贪色卑劣、油嘴滑舌,别说娶你, 不将错全部推给你就不错了。”殊丽翻身背对她,冷笑一声, “到时候,他只会说是被你引诱, 一时犯了糊涂, 错全赖你。你当他是全部, 他却把你当作瓶里的一束野花, 连收藏的价值都没有。”
在晚娘的印象里,殊丽从来温柔和善,哪里讲得出这样的话语,可谓字字刺耳,句句残酷,痛得她无法呼吸,“你没经历过,你懂什么!”
“我是不懂,你走吧。”
晚娘惊讶地看着她,伸手去探她额头,“你是不是病了?”
殊丽挥开她的手,“若你还信我,从此以后就与谢相毅划清界限,若不信我,请便。”
贪色之徒,哪里来的真心!
晚娘一时无言,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对谢相毅的看法出了偏差,“行了,你歇着吧,我不打扰你了,若有命活着,我再来看你。”
“来向我告别的?”殊丽坐起身,盘腿坐在老爷椅上,“可你知道么,木桃因为你,失去了提前出宫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