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爷出没/卿予+番外(140)
晚饭时候,葡萄会例行天马行空问很多古怪问题。有些他能答上来,有些答不上来,卿予便会耐心同葡萄讲道理。所以葡萄有些怕他,总是更喜欢卿予一些,他小有嫉妒。
卿予也似是更喜欢葡萄甚过他一些,他小有吃醋。
但一手抱着葡萄,一手揽了卿予在怀,这般妒意和醋意就似酿在心中甜蜜,顺着肌肤渗入四肢百骸。
宴席上,酒便饮得有些多。
……
又至十月入秋,一场秋雨一场寒。
商允染了风寒病倒,虽是一直用药,却拖拖拉拉到了十一月才将好。
议事厅中,谋士正讲着梧州并过来的六城该如何百废待兴,零星时候还能听到他咳嗽声。
丫鬟送了汤药上来。
商允嫌苦,放在一旁晾了良久才又蹙眉端起,耳边还是谋士针砭时弊。倏然间,一声洪亮的“爹爹”传入耳际,便有小小身影推了议事厅的门入内。
商允浑身僵住,手中药碗滑落,眼底隐隐有些湿润。葡萄!
葡萄年纪小,也不避讳旁人和议事厅,就往他怀里撞,“爹爹,爹爹!”
商允心底轰然碎裂,抱起他就紧紧搂在怀中,“洛儿!”
世子回来了,侯爷哪里还有旁的心思?!“都散了吧。”公孙夜带头出了议事厅,不着片刻众人都退了出去。
商允浑然不觉。
葡萄只管搂着他脖子,就在他脸上亲,“爹爹,葡萄好想你。”商允回亲他额头和脸颊,葡萄就在他脸上蹭,“爹爹,你有没有想葡萄?”
“想!” 商允心中喜悦难掩,声音有些哽咽,“爹爹日日都在想你和娘亲……”话音未落,一袭熟悉身影映入眼帘。商允微怔,剩下的话,便好似语塞一般悉数隐在喉间。
卿予亦有些怔。
他看起来气色不大好,大病一场身子又更单薄了几分。
卿予眉头微拢,思忖之际,他已抱了葡萄上前,单手将她狠狠送入怀中。“舍得回来了?!”
咳过的声音略带嘶哑,混着喉间的哽咽,甚是揪心。
他怀抱之中的熟念,却暖得让人动容,卿予习惯得靠上他肩膀,他鼻息的温润便贴上她额头,说不出的惬意。
看着爹爹亲娘亲,便是同娘亲和好了,葡萄咯咯笑出声来。
卿予抬眸看他,“下了马车就自己一路飞跑回来的,出了一身汗,是不是?”也不待他回来就伸手摸了摸他颈后,果不其然。“让娟姨带你去洗澡,换身衣服,别着凉了。”
商允稍楞,反应过来卿予所说,才俯身放下葡萄。
只抱了不到片刻,有些舍不得儿子。
葡萄也是,抬头委屈地看着娘亲,又看了眼爹爹。
卿予哭笑不得,怎么像是她生生拆散他们父子似的,“你若是着凉了,便不准同爹爹亲近了。洗了澡换身衣服回来,再让爹爹抱。”
葡萄微言笑出声来,“知晓了娘亲。”
商允也摸了摸他头顶,温和道了声去吧,爹爹等你。
得了允诺,葡萄才兴高采烈往议事厅外跑去,商允嘴角不禁扬起一丝笑意。葡萄刚跑到门口,又回头朝商允咯咯笑了两声,“葡萄知道爹爹有话要单独同娘亲说,嘻嘻。”
这回便是商允从脸红到了脖子,不知是被儿子戳穿了心思,还是旁的。
葡萄已跑了出去。
但有葡萄的话在先,他看向卿予便有些尴尬。
卿予瞥了眼他身后,也不搭理转身就走,商允愣了愣,果断跟在身后。
原来是去厨房替他煎药,他脸色舒缓了些,就在一旁看她。似一副心思都在药上,也不想同他说话。商允遂从身后抱着她,也不扰了她煎药。“
她若真不想搭理他,便不会来此给他煎药,商允心底澄澈。
只是平西侯一事已然了结,她是在气自己事前相瞒,还是旁的?譬如当初接陈暖馨到府中小住?
煎好的药罐放在一旁晾着,商允环上她腰身,“离家一年,回来就是这般对待你夫君的?嗯?”
卿予乘了药到碗中,又拿扇子扇凉,便也低头不看他,“谁知道离家一年,夫君有没有同别的女子谈论闺房之乐?”她向来不落口舌,话中有话,又带着恼意。
商允微怔,继而一笑,算是知晓她为何置气。“就你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夫人都已然吃不消,哪里还会有旁人?不过捕风捉影就带了葡萄离开,撇下我一年,夫人也当真舍得?!”
卿予端碗喂他,他只接过也不多言,一口饮尽,眉头蹙了蹙。
想来定是极苦,卿予莞尔,攀上他脖颈,“谁说我舍得你?”
商允笑了笑。
她又贴上双唇亲吻,他口中的药味便渡到她唇间,幽然叹了声,“这药真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