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第一纨绔(88)
对方的目的很明显,要得就是把两人一同打尽,殊不知他临时改主意回府,而温娴毫无准备入了套,算算时辰,现在怕是已经凶多吉少。
第五辞脑海中霎时闪过一个念头,胸口咚咚咚狂跳不止,连说话声都变得哆嗦不已:“什么时候走的?”
云烟脸色同样沉重,肯定道:“在少爷离府的后两刻钟。”
那便是有一个时辰了,一个时辰足以城里城外跑个来回,如果温娴去到别苑发现他不在,定会折返回来,没道理会像现在这样迟迟未归。
除非……除非已经遇险!
第五辞瞳仁一缩,浑身止不住地颤栗,可他根本来不及多想,转身出府,牵起门口的宝马,一个跃上,狂奔而去。
“少爷……”
身后是一阵又一阵的呼唤声,耳畔吹过飒飒疾风,他的眼睛被胡乱翻飞的发带多次遮挡视线。
第五辞抽刀砍断发带,连带着几缕发丝贴过脸颊,随后转瞬即逝,飘落至地面,被扬起的马蹄踩踏,隐于尘灰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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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第五辞:老婆,我来啦!
第四十一章
他咬紧牙关, 目不斜视,直奔城门而去。
速度之快,惊呆了一众守卫兵士, 第五辞无心解释,挑了条最近的小路奋不顾身地往前奔。
鞭子扬起又落下,他无数次重复着这个动作, 心绪却比纷乱的马蹄声还要复杂。
上一次这么心急如焚赶去救人还是在两年前, 彼时赵珩受陛下御令前往关中剿匪, 回京之时遇到流寇袭击, 腹背受敌,命悬一线,他得到消息纵马前去救驾,使得便是如今这般玩命的速度。
可温娴不同于赵珩,后者是责任和使命, 而她才是那个扰乱他心扉, 最为特别的存在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变得极为敏感, 凡关乎温娴的琐事, 无论大小, 皆勾得他心猿意马。
他不肯服软, 却唯独会对着她低头;他厌恶约束和管教,但会听从她的劝说和意见, 他本无心付诸于情爱, 可又在悄无声息之间动了恻隐之心。
好比今日, 他听闻消息后便夺门而出, 不管前方是不是埋伏,不管对方是不是有备而来, 孤身一人,单刀赴会,甚至都没有携带随从。
第五辞无暇顾及这些细微的变化,再次夹·紧马腹,如离弦之箭,一跃卷起万千浮尘。
荒僻夜路,早已不见任何行人,只临到一处岔路口时,前面突然涌现一个奋力奔跑的身影,两方迎面撞上,逼得第五辞赶紧勒停快马。
马蹄高高扬起,倏而狂躁落下,事发突然,马儿受惊发出响亮的嘶鸣声,第五辞被晃得头脑眩晕,只等堪堪稳住身形,就又要策马前行,却还来不及动作,就被眼前之人出声唤住。
“少爷。”
第五辞恍惚以为生了错觉,不可置信道:“孟天?”
来人确实是孟天,不过早已灰头土脸,浑身没一处干净地方,脚更是跛得厉害,还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跑,不知要赶着去往何处。
第五辞满腹疑虑,但远远顾及不了那么多,言简意赅道: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,少夫人呢?”
“出来途中遇到了歹人,少夫人被带走了。”
事情这就变得复杂了,依照目前的形式看,待在别苑等他的是一拨人,诱使温出来娴的又是另外一拨人,中间还夹杂着一群歹徒,不知底细,但也绝非好人。
第五辞皱眉又问:“哪个方向?”
“往那边。”孟天转身一指,仓促回道:“对方人数不少,但却没有真刀动枪,似乎只为要人,一路逃到东边去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第五辞就又绝尘而去。
晃神过后,孟天吃到一嘴的尘灰,他眼巴巴地望向第五辞离去的方向,不禁暗道:
“可千万别有事啊。”
——
第五辞一路赶至別苑,飞身下马,匆匆进到内院,推开门,乍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。
屋内并无旁人,只有金平乐怀抱着酒壶歪倒在地,衣衫半敞,意识全无。
第五辞先是闻闻杯中的酒,再接着探探他的鼻息,还好只是被迷晕,人倒是没什么大碍。
他没心情管这个醉鬼,转身出门,继续去寻温娴。
可接连走完了整个前后院,树杈上,地窖里,屋前屋外,还有鸡棚鸭舍,无一例外,都没有发现温娴的踪影。
第五辞急得愈发不可收拾,发了疯地后山跑,在接近山崖底下时,隔着淡淡月色,远远看到一团阴影,走近一看,才发现是一个扎实捆紧的麻袋,罩了半个人,只露出点点襦裙的下摆。
这款式第五辞曾见过,新婚首次回门,温娴便指着这身衣裳,甜甜问他“夫君我穿这个可好”,那时的他骄傲自负,对此置之不理,可到了此时,第五辞才知道心碎是什么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