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亡国帝卿缠上后(女尊)(67)
如今看来,她那点儿心思从一开始就是笑话。
不管她说不说,晏行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晓,不懂得。
所以才会和她分得这么清楚,不想沾她半点情。
未关紧的舱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来,滴酒未沾的长生喜庆道:“报告七娘,所有人都醉倒在船舱里了,圆满完成任务!”
罗綦招招手:“那下一个任务,快回来睡觉。”
“嗯!”
长生躺在床上看罗綦收拾,突然发现她身上掉出来个东西,咕噜滚到了床边。
是个印着花草的小瓷瓶。
她偷偷捡起,打开瞧了瞧,有股子花香味,好闻得紧,吃进嘴里还很甜。
肯定是七娘自己有好玩的,不想让长生知晓。
长生忿忿收进袖口,藏了起来,揽着被子呼呼大睡。
第二日,到了晌午,宿醉的晏行才幽幽转醒。
喉咙口尽是干涩,脑袋昏昏沉沉,他只记得昨夜喝了好多酒,连怎么回房的都不知晓。
不过有罗綦在身边,当是不会出大岔子。
他坐起来推开被子,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衣服。
外衣没脱,裹缠得他不是很舒服,意外的是罗綦连鞋也没替他除去。
晏行蓦然觉出些落差来,说不清哪里不对劲。
罗綦多数时候是体贴的,虽不像流云那样事无巨细都照顾到位,但一直很注意他那些琐碎麻烦的需求。
莫不是他喝完酒之后很难缠,像朝宴上的李丞相那样多喝一点酒就会耍疯症。
不若,罗綦怎会如此不将他放在心上。
罗綦早就不在房里,晏行便唤在角落里不知道做什么的长生问道:“我昨晚可有什么不妥之处?”
“不妥?”长生摇摇头,“长生回来,阿行一直在睡觉。”
晏行又问:“那七娘呢?她有没有不开心?”
长生仔细想想,神秘道:“长生发现了七娘一个秘密!”
说着她掏出那个瓷瓶,得意地往晏行眼前一送:“七娘吃独食,不叫长生和阿行知道!”
晏行接过,打开一瞧,哪里是独食,分明就是男子用的口脂。
大瞿民风,年轻女子赠男子口脂示爱求亲,若是男子愿意接受便可印唇于香帕回赠过去作为定情之物。
自此情投意合,结为连理。
晏行捏了捏那瓶子,有些紧张,非他自作多情,想来想去这瓶口脂罗綦总不可能送给旁人。
汉阳下船的人挺多,接下来几个渡口要走的人也不少,昨夜那场酒也可以算作是金满玉给雷燕她们的践行酒。
少了能干活的人,一大早罗綦就被找去上面,帮忙捞鱼行船。
忙完一通回到房里时,刚好就看见她找不见的东西好好儿地摆在被她们当作桌子的木箱上。
晏行和长生那里上睦下和地读书写字,没分出半点神来予她。
罗綦也没理会他们,灌了一大口茶水,把瓷瓶好好儿地收了回去。然后独自避到了雷燕她们屋子,两个色子,一副牌九,耗了一下午,连晚饭也没回去吃。
一连好几天,晏行和罗綦之间就这样蓦地没了话,或者是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,一天碰不上两面。
那瓶口脂也不知所踪,罗綦并没有送给他。
等晏行发现他备好的钱也没了踪影,才猛然想起那天喝醉之后他一冲动直接还给了罗綦。
本来想到了滇州之后再还的,当作一个新的开始。
也许以后她们可以换种身份,不要这样攀附与被攀附,当朋友、姐弟,更加平等地相处。
他已然欠了她许多,他无谓的尊严也不容许他欠上罗綦更多。
想要尽力改变失控的现状,分不清感激、习惯还是其他。
便是她以后狮子大开口,他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补偿她。
谁知道因他大意,这么早就说开了,那样迫切,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晚上罗綦又是熄了灯才回的。
最近江面上不太平,不时有一两条快艇冲击过来骚扰她们,金满玉亮出了河海帮的身份也没用。
还是罗綦她们几个合力才将得以将她们驱赶走。
身边陷下去一块,一直没能入睡的晏行动了动,往里靠墙的那面缩了一些。
隔着布帘刚躺下的罗綦也发现了他的动静,没想到他这么晚还没睡。
沉闷了好一会儿,晏行盯着木壁上的一个小黑点,浅声道:“七娘,你最近回来得很晚。”
“得在上面看着那些人晚上才不敢过来,刚和雷燕换好班。”
平淡解释了两句,罗綦便不再说。
静得好像片刻就睡着了一样。
晏行知道她没睡,又道:“钱你收好了吗?”
“当然!你知道我最看重这些。我数了,一个子儿没少。你是我借钱的人里边儿还得最爽快,要不要再多借点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