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墙小皇后+番外(69)
现在时月影却说元景行比顾书礼好看。
她分明就是在说谎!元景行不但不欢喜, 反而神色阴鸷, 咬牙切齿,“住口, 不许说欺君的言辞!”
时月影动了动唇,“臣妾并未欺君, 臣妾就是这么觉着的。”水润双眸泛着微弱的光, 怔怔地凝视着皇帝。
他虽然很凶,但是好看是真的好看。
“你心里并非这么想的,嘴上却这么说来讨好朕,还不是欺君?”元景行语气凶狠。
“臣妾心里也是这么想的。”时月影揪着手指, “陛下又不住在臣妾心里, 怎么知道臣妾所言非所思呢?”
元景行紧紧抿着唇不说话。
“臣妾就是觉得陛下必顾书礼好看。并非阿谀谄媚......陛下的眼眸,陛下的鼻梁, 皇上的手都比顾书礼好看。”她一口气说好好几样, 固执得可怕, “臣妾就喜欢陛下的模样。”
啪嗒--
一阵刺耳的断裂声响起, 绿玉笔管在皇帝掌心生生地被被攥裂成了两段,“时月影,你给朕住口,你还练不练字了?!”
小皇后吓得一哆嗦,收敛神色唯唯诺诺地不敢再言语,视线悄悄略过男人的耳轮,红得滴血。
哪有人一生气耳朵就红了的,明明就并非真生气。
她一伸手扯住了皇帝的锦袍窄袖,元景行如炸毛的猫儿一般扭头瞪过来。
“陛下先说,夜里来不来未央宫了?”时月影轻轻柔柔地问道,一句话到了最后尾音几不可闻。
元景行视线缓缓下移,落到云纹窄袖袖口,女人的红润指尖正生生地扣着捏紧着他的袖口。
他气息回咽,语气依然凶狠,“不来!既然皇后不愿意练字,那就回未央宫去。”
小皇后指尖缓缓释力,松开男人的锦袍。
她东施效颦企图效仿贵妃,看来这一招并不管用,他的脾气实在阴晴不定。
“那臣妾就回未央宫午憩去了。”她仔细收起奏折与御笔。
走出去推开御书房的门,窈窕身姿消失在了长廊之下。
德乐趁机进去换茶盏,见皇帝眸色阴沉地收回视线。
“皇后今日是不是有些古怪?”元景行问德乐。
德乐腹诽道当然古怪了,眼看着贤妃娘娘的孩子再过数月就要落地,她这皇后的位置还保得住么?再蠢钝的女人也知道要拉拢男人的心。
德乐微微一笑,“皇后确实不对劲,要不皇上今夜去贵妃那儿安寝?奴才去传太医给皇后瞧瞧她是不是发了癔症?”
这话惹得皇帝侧眸鄙弃地瞥了他一眼。
***
时月影伏在凤榻上休憩了整整一个下午,醒来时透过幔帐隐约见着宫人们进进出出往殿里搬东西,白霜银雪二人立边上清点物件,正压低了声音嘀咕。
银雪:“听闻今年番邦的进贡的东西又多又好,光是貂皮狐裘装了满满一船舱。分到咱们宫里尽是这些次等货!还不如皇商从边境采买来的好。”
白霜:“低声些,如今凤印在贵妃娘娘手里,她统领六宫,内务府自然什么好的东西都往贵妃吉嫔她们宫里送,怎么轮得到未央宫?”
银雪:“可不只是内务府那帮人,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苛待皇后。是贵妃在贡品进宫之后亲自去了趟内务府库房,调换了送来未央宫的东西!”
时月影揉了揉眼角。
凤印在尹蕊儿手中也有一段时日,也该还回来了。
深夜子时,时月影正躺在床上看话本,忽得听见殿门口一阵响动,她起身撩开幔帐去瞧。
元景行撩袍坐到东墙下的那张木塌上。
“陛下不是说今夜不来么?”时月影趿进绣鞋,缓缓走近。
明明盛秋,元景行面容凛冽恍若蒙了一层冰霜,他瞥了眼依旧留在榻上的玉枕,“朕根本不想来,是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朕来,朕也很是烦恼!时月影你是不是没有朕就不成了!”
“臣妾哪有?”时月影嘀咕一声,“夜深了,陛下请沐浴就寝吧。”
“这枕头怎么还在这?”元景行劈头盖脸地一声斥责。
啊?时月影睁着水润双眸看向那个枕头。
“枕头......怎么了么?”
皇帝邪眸睨她,“你少给朕装傻!你这是欺君之罪!”
“???”什么欺君之罪?
时月影转了转眼眸,想起她在御书房的时说的话,犹豫着抱起枕头,“深秋天渐凉,陛下进内室来,咱俩一块儿吧。”
她壮着胆子去牵皇帝的手。时月影心里想着他大约会甩开她。
事实却是她几乎没用丝毫力气,元景行就起身跟着她进了内室。
除了初一的夜晚,她极少与他同榻而眠。
明明他白日里怒气盎然地说不会来未央宫的,口是心非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