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欲大将军中了情蛊之后(52)
可有些东西就是与生俱来,羡慕也无用。
陆瑾之如今是长公主的女婿,是皇太后的外孙女婿,朝臣见了他,多少会给几分薄面。
陆瑾之下了马车,便有朝臣主动打招呼,“陆侯,早啊。”
“久闻陆侯骑艺一绝,今日一见,果真名不虚传啊。”
“……”
陆瑾之耳旁嗡嗡嗡作响,他听得真切,但并没有当回事,而是目不斜视,径直往皇宫大门走去。
刚刚主动与他打招呼的朝臣,僵在了当场,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。
这定远侯,太不给面子啊!
不多时,文武百官俱在乾坤殿外分列两排,太监唱礼,朝臣按着品阶高低,鱼贯而入。
靖帝头戴冠冕,珠串晃动,破晓晨光从东边天际照入大殿,映入靖帝的眼,有那么一瞬间,靖帝似看见一道紫光乍现,但又瞬间消逝。等他再度去看时,目光落在了陆瑾之身上。
陆瑾之神色凝重肃严,不苟言笑,此刻低垂眼眸,宛若全天下都亏欠了他的。
太监继续唱礼,文武百官行跪拜大礼。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这响彻天际的动静,十年如一日,让靖帝身心舒坦。
“众爱卿平身。”靖帝试图再去寻找不久之前乍现的紫光,却再也看不见。
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。
许是他多虑了。
朝臣纷纷起身,百官疎奏。
等到无人再觐见时,周御史出列,他先看了一眼陆瑾之,这才抱拳道:“皇上,臣要弹劾定远侯!”
轰!
众人哗然。
这定远侯可是前几日才刚刚成为了皇上的外甥女婿啊。
按着辈分,定远侯还得喊皇上一声舅舅呢。
陆瑾之站立如松,目光清冷依旧,没有任何波动,仿佛周御史的弹劾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。
靖帝眸中闪过一抹异色,问道:“周御史,你因何弹劾?”
周御史递出奏表,立侍太监上前接过奏折,再呈到靖帝面前。
靖帝随手翻开看了看,并无什么值得令人在意的事。
周御史再度道:“皇上,定远侯放任陆家人日夜扰民,自陆家人搬迁回京,周府再无清静之日,昨夜更是一宿闹腾!”
靖帝,“……”就这点过错,不至于治罪啊。
朝臣,“……”这周御史一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,扰民之事可大可小,偌大的侯府总不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?
这一次,朝臣不知该站哪一队。
周御史一番慷慨激昂,陆瑾之还是不为所动。
靖帝对这周御史早就颇有成见,一点芝麻大的事,他总会劳师动众,不是弹劾这个,就是弹劾那个。
靖帝嗓音低沉,“陆卿,你怎么看?”
陆瑾之被点名了,他没法继续一声不吭,抱拳道:“皇上,臣会严加管束家中人,日后尽量减少对周府的滋扰。”
定远侯摆出了这个态度,周御史也不便继续追究到底。
退朝后,周御史走在陆瑾之身侧,两人款步走在汉白玉石阶上,周御史这人素来胆肥无脑,挑衅道:“陆侯,本官猜测,你定在谋划些什么。”
陆瑾之冷冷看了他一眼,只吐出两个字,“证据。”
周御史一噎,“……”若是他有证据,又何故需要彻夜写下洋洋洒洒的奏折去弹劾?
此时的陆瑾之身上,更是戾气丛生,他腿长步子大,周御史不消片刻就被他甩在身后。
陆瑾之这副生人勿近之态,朝臣也不再自讨没趣。
说话……定远侯府办婚宴那日,他们也没在酒席上瞧见陆侯呢。
*
陆瑾之骑马回府的路上,见陆家小厮已经在京城各处贴上了水鬼画像,一时间百姓们忧心忡忡,护城河两岸更是再无人敢靠近。
陆瑾之,“……”
这个误会真是越闹越大。
盛暑将至,每年护城河都会淹死几个人,如此也好,无人再下水嬉戏。
陆瑾之便不做任何解释,任由事情持续发展。
此时,楚宜修已经从老太君的千秋居回到海棠斋,她以身子不适为由,关门睡回笼觉。实则将床底的锦盒拿了出来,细细一番钻研。
这是一只打造精致的锦盒,而最关键之处在于,若是没有钥匙,根本无法打开。
那,倘若直接毁了锦盒呢?
不行,或许也会毁了里面的东西。
楚宜修思来想去,还是觉得暂时不宜直接强行打开。
她只是太好奇,陆瑾之一/夜/折腾,难道是为了找那只锦盒,里面究竟装了什么?
如此重要之物,钥匙会藏在哪儿?
会不会就在陆瑾之身上?
谁又能挨近他的身子?
楚宜修美眸一闪,重新将锦盒放入床底。
能挨近陆瑾之身子的人,当然是她这个侯夫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