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路遥远盼君归(51)

作者:走东顾西

说完,他用力拂袖,愤然转身而去。

有护卫要上前拿他,常七摆手止住,道:“家主说,人各有志,不能勉强,十四叔要走的话,不用为难!”

他身边的白须老者叹道:“善恒这孩子本是个聪明人,要不,常青当年也不会将循迹阁交给他去管。可惜了,他为了名利,还是生了歪心!”顿了顿,他又道:“在找到合适的族人接管之前,那这御迹阁阁主一职便由七管事先暂代吧。”

常七俯首道:“是,五爷!”

前面的身影越走越远,老者摇摇头,在旁人的搀扶下慢慢离去,众长老也纷纷告退,各支商务繁忙,确实不方便多留,常七一一送别。

待送走最后一位长老后,常七转头对身后的人道:,

“你去传信给家主,将今日之事一一禀明。”

“是!”那人领命,常七也匆匆离去。

当失踪了两天的时陌带着路遥远,回到国师府时已是半夜,怀里的遥远已是浑身滚烫,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。时子晳下马,顾不上闻讯赶来的众人惊诧的目光,上前想要抱她回青骄院,但被她一把推开,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,推得他一个踉跄,只得做罢,换了个婢女扶着她走。

回了青骄院,他将路遥远送回下人房里休息,又吩咐砚香赶紧出门去找大夫。自己还来不及换衣,便被父亲找去,狠狠的训了顿,也狠狠地挨了顿板子,打着屁股红肿,走路一瘸一拐,疼得他呲牙咧嘴。等回到自己院子时,他见到砚香第一面便问遥远姑娘怎么样了?

砚香看着自己这个憨憨的二公子,哭笑不得,刚好请来的周大夫还没来得及走,便请了过来给公子回话,也顺道把公子屁股上的伤一并给看了。

大夫走后,他趴在床上,砚香看着他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屁股,实在是有些不忍直视,“公子啊,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。”

“……”时陌扭头看他,

砚香一边给他涂抹着金创药,一边摇头道:“这个路遥远才刚来青骄院,就想当逃奴。您还因为她挨了顿板子,我觉得,她八字肯定克您!我看呀,还是将她送走得了吧,“

时瞪了他一眼,转回头去继续趴好,“胡说八道!这怎么能怪她,是我自己愿意的。”

砚香张了张嘴,又闭上……

遥远的风寒病了几日才好,时陌却是在床上趴了半月之久才下床。那时大元帅还真是个狠人,对自己亲儿子下手都这么狠。

春节将近,府里也热闹得很,备年货,做新衣,打扫府里,张灯结彩,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,忙忙碌碌。只她一直萎秧着,总是让自己缩在一个砚香找不到的角落里,要不看着地上发呆,要不在那闲逛,要不便躲回屋里睡觉。砚香总也找她不到,便也算了,毕竟他每日要操心的事挺多的。

小年过后,时陌也终于是痊愈了,他又开始每天凌晨便在后院里练他的剑。与遥远住同一屋的卢月儿则是每日半夜便会起床,“呯呯嘭嘭”地洗漱完后,便“悉悉索索”地描眉,画脸,涂胭脂,精心打扮一番,最后出门走的时候还要给你那么用力“嘭”的一声关门,全然不顾还在那睡觉的路遥远。

当她再一次用力“嘭“的一声走后,遥远终于是忍无可忍地一骨落从床上爬起来。

哎,想平儿了,很想的那种!

她迅速穿好衣服,套上鞋子,就往外面走。刚出房门,刚好迎面撞上打着呵欠的砚香,他先是一怔,随后喊道:“丫头,一大清早慌慌张张不成样子,还不快去公子身边伺候着!”

遥远想了想,便操着手,大摇大摆地走到他面前,底气十足吼道:“丫什么头,我跟你又不熟,我俩也指不定谁大!日后再丫头丫头地叫,那我便也小子小子的回了!”

砚香被她这凶吼声给吼懵了,愣在那里半天没缓过神来,他指着她跳了起来,“你,你,你……死丫头,找打啊!”

遥远也跳了起来,叉着腰昂着脸,又冲他吼道:“你什么你,小子,你打一个试试,我弄不死你……还有,那是你的公子你自己去伺候,老子不干了!”

吼完这两嗓子,她心里终是痛快了,乐得咯咯直笑,转身就跑。只留下砚香一个人跳着脚在风中独自狂躁。

她径直去了红袖院,钻进了平儿的被窝。

一直到晚上了,她都没有回青骄院。砚香暴躁得不行,背着手来回在院子里打着转,根本没心思做其他事。

在书房摆弄着机弩模型的时陌看着窗外走来走去的砚香,问道:“砚香怎么了?”

纸香笑道:“砚哥在等遥远回来。听笔香说,早上他与遥远吵了两句,遥远去了红袖院蕊寒姨娘那里,现在还没回。砚香去找过几趟,都被拦在门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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