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路遥远盼君归(5)
“当时先皇驾崩黑崖山,朝中诸臣和民间百姓,都以为德才兼备的笛清太子会继任新皇,结果笛清太子却莫名失踪。那么,战功显赫的让王殿下李洛也该理所当然的继承皇位,结果等身受重伤的让王殿下扶着云皇灵枢回到京都时,云皇之位却早已经易主。那时国师力压群臣与明学学子,静安皇后手握拱卫京师的禁军大权,两人联手已经把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扶上了皇位,便是当今皇上。”白胡子老头长叹一口气:“云国二年注定是翻云覆雨载入史册的一年,先皇壮志未成身先去,风云一时的明学派丢了他们的领袖笛清太子,而更是让人觉得可惜的是我们的让王殿下,虽殊死赢了黑山崖一战,却废了双腿,封为战神,却丢了皇位。真是可叹可悲可怜!曾经威震南疆的□□营也开始了沉寂,不见当日之辉煌。”
“这些我们都知道,你不能说些我们都不知道的吗?”底下有人不满,拍着桌子叫。
白胡子老头喝了口茶水,摇着纸扇淡定地说道:“那今日老朽就与各位讲讲笛清太子因何失踪的秘闻?”
“这谁人不知啊,为情所困呐,我们这笛清太子不爱江山爱美人,偕美人和他们所生的儿子私奔了呗!”有人不置可否。
“不错,他当年不肯与夏渊国联姻,非要迎娶摘星楼第一舞姬花容姑娘闹得满朝哗然,那朝中众臣和明学派学士在东宫殿外跪倒一片,静安皇后把太子软禁了在了东宫内的事也是满城皆知。”讲到此处白胡子老头有点激愤:“先不谈怀商大军境我国与夏渊国联姻结盟之事势不可挡,就说一个低贱的风尘女子怎可以做我云国的未来国母呢?”
白胡子老头拂了拂他的白须,长叹道:“人只道迪清太子被妖女美色所惑,抛家弃国的,其实不然。笛清太子是何许人也,当世名士,人中翘楚,少年执政,心怀天下。”
底下又有人开始喝着倒彩,吵吵道:“这些我们也都知道,老头,你还有没有点别的?没有就下去,换个人讲讲!”
白胡子老头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,也不急不躁,拿起醒木往桌上一拍,停顿半刻,故作神秘地道:“你们说笛清公子如此风华人物又岂会被区区女色所惑呢?其实外人所不知的是,那舞姬花容可不是寻常人,是千年狐妖所化,以媚术专惑人心智,吸人精魄。”
路遥远一口茶水呛得猛烈地咳嗽了起来,本来想好好听的是凄美爱情故事,结果不可免俗地被这老头改成了妖女祸国的故事了,从古至今但凡君王误国,英雄气短,大抵都会怪罪到他身边有倾城美貌的女子身上,不是红颜祸水就是妖魔所化。
那白胡子老头说眉飞色舞,口沫四溅,“那妖女擅长跳一种异舞,舞名为风吟,那舞姿有天人之姿,甚是婀娜妩媚。传闻看过此舞的人便都被勾了心魄,变得痴傻……”
底下的人终于不再出声,全仰着脖子盯着白胡子老头听得是津津有味,果然比起丁方四正的正史故事,野史八卦秘闻更让人感兴趣,要是添上点狐鬼精怪在里面就更是让人欲罢不能。
那白胡子老头一脸得意,在台上是讲得愈发起劲,听得路遥远只觉得胸口一顿烦闷,往茶桌上丢了两块铜板拉着平儿就出了门。
平儿心疼地道:“你不总吵着要听说书,怎么还没听完就要走?多浪费!”
路遥远有些生气地高高撸起袖子,忍不住爆了句粗口:“卧槽!好好的一段旷世奇恋被他说成了鬼故事,再听下去,我怕忍不住把他打一顿。”
“好了,好了,不好听不听就是,我们也该回将军府了。”平儿赶紧扯下路遥远的袖子,打人这事你不拦着她点,她还真的干得出来。
路遥远歪头想了想,转身就往回走,平儿赶紧拽她:“回府的路在这边。”
她笑眯眯地指着对面一幢碧瓦朱甍的高楼,一脸讨好地看向平儿,“那里便是天香楼,听说不光说书的说得好,还有歌舞戏文可看,茶点也好吃,要不,我们去那?”
“遥妹妹,那儿你可不能去。”平儿急了:“我们一年的月银还不够去那里一两次的,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不是在我们入府前都典当用完了吗?可不能再大手大脚的花钱了。”
好吧,路遥远无奈的回头看着平儿,再摸摸腰间空落落的钱袋,虽然你总絮絮叼叼,但你说的总是对的。
街上行人很多,两边的小商小贩在街头吆喝着招揽生意,兜售着各色商品,很是热闹,路遥远一路东看看西看看,时不时拨弄着各种好玩的玩物。平儿看她沉溺于摆弄着一只九连环爱不释手的样子有些心软,心想着天香楼去不起,这小玩物还是可以买件的,她道,“难得出次府,下次出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要不,给你买一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