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路遥远盼君归(172)
群臣议论声更大了,有人面露喜色,让出乌镇,大军后退八十里,五尺之桥,就是真的有心来犯,那桥根本无法承受大军压过,更何况,八十里的行军距离,若发现异动那桥也随时可断。如此看来,怀商国的和好之心,的确是诚意满满!
眼见王相言语中有些松动之意,老奸巨滑的周伍忙道:“微臣以为此事可行,两国交好,互通贸易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,即有利于边塞安稳,也利于民生经济。”
有大臣觉得此言有理,纷纷点头。
何将军红着脸,操着大嗓门又道:“怀商国人一向诡计多端,只怕是另有图谋!两国止兵息戈可以,黑河架桥,打开黑崖山城门却不可行!”
此话也有理,有大臣也跟着纷纷点头。
云皇左右为难,“这可如何是好啊?”
时子涔迟疑片刻,深吸了口气:“微臣以为,不管是北境修膳工事还是与怀商互通贸易之事,均是与北境有关,北境翼,徐两州是战神殿下的封地,防守黑崖山的铁骑营也是战神殿下所掌,是否先征询过战神殿下的意见再作回复会好些?”
提到战神,云皇和王大宰相相的脸色都是一僵,不太好看。
周伍讽笑道:“时将军所言差矣,众所周知,战神殿下腿脚多有不便,这十九年都不曾上过朝,如此小事,便去惊拢殿下休养,恐有不妥。再说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这两国交好,贸易之大事,陛上做主会更为妥当!”
“……”时子涔眉心微跳,不再出声。
王宰相淡淡地道:“这十九年前与十九年后的怀商总是有些变化的。那怀商国主虽是一代雄主,可现已年岁老迈,太子又年幼,不过八九岁光景,如今云国朝堂之上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国师辅政。听闻此人深受怀商国主器重。主张休养生息,在怀商大举改弊端,兴仁政,修书院,是个贤能之臣,想来此次与我国修好,互通贸易,甚至让出八十里边界,如此宽明的外政也应该是出自他手!”
云皇沉吟道:“此人若真如此贤能的话,那多少可信。王相觉得如何啊?”
王宰相也笑了笑,俯首道:“一切但凭陛下作主!”
以往朝中之事,他可是事事都要自己作主,为此常与时家吵得不可开交,这次一句全凭皇上作主很是难得啊。
连云皇也是微微讶异地看向他,顿了一下,宣道:“即如此,此等有利于国家之事,可以一试。着礼部拟好国书,加盖玉玺,差使臣送与怀商国主。等怀商将乌镇之地空,怀商守军退后八十里后,再架黑河索桥。怀商若有违背协议,即刻中止贸易!”
那罗司城还要再说,被张司城扯了回去,与那些刚站出来的大臣们一起退回队列。
礼部大臣上前领旨,“臣领命!”
“皇上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
退朝后,红脸的何将军快步追上时子涔,担忧地道:“时将军,这打开黑崖山关口的事真的没问题吗?”
时子涔停住脚步看他们,缓缓道:“国之疆界,历来都是寸土必争!何将军觉得谢沧澜这等英明国主,会肯让出八十里疆界仅仅用来通商吗?”
何将军深吸了口气,“这……这可怎么办啊?我们还是去找皇上……”
时子涔摇头道:“何将军以为,皇上和王宰相不明白此间道理吗?”
“……”何将军怔愣在那。
时子涔抬头看向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空,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只不过是,北境和□□营在皇上和王氏眼里,比怀商更像敌国罢了!”
说罢,他转身大步朝宫门外走去……
御书房里,刚退朝的云皇却在冲同王大发雷霆。
“你竟与时子涔私下密谋,假意请旨离京,坏我大事!愚蠢!废物!简直蠢到无药可救!”
同王被骂得一头雾水,跪在地上。他不理解,明明自己成功抓获明明自己成功抓获赤乌人,洗清了时家的杀人嫌疑,也让时家更死心塌地追随父皇和自己!这难道错了吗?怎么就坏了父皇大事了!
如意公公给盛怒的云皇奉上杯茶,道:“陛下莫气,同王殿下也算是解了时家之围,大功一件啊!”
经他一提醒,盛怒之下的云皇自知失控,一把坐到龙榻上,扶着额,道:“起来吧!
小同王不敢。
如意公公上前扶起,温声道:“殿下,此次瞒着皇上在时家别苑设伏是殿下下的主意,还是时将军的主意?”
小同王想了想,道:“是时将军先想出来,我觉得可行,便自作主张同意了。刚好本王又从王霄九手里接过禁军军权,便将假意奉旨去雁城的时将军安置在西城营里。”